伸手拢了拢干瘦枯黄的头发,也不敢吭气,小心翼翼的低着头站在了男人身后。
巡警随意扫了一眼就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清官难断家务事,心中叹了口气,冷着脸说道:“公共场合不是你随意逞威风的地方。”
“是是是,您教训的对,我们这就走。”
男人扯着女/人大步往外走,几个围观群众纷纷避之不及的侧身让开,直到走出了广场,男人才收起了脸上谄媚的笑,“呸!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哼!等老子做了大富豪的岳父,看谁敢看不起老子。”他掏出了手机,小心翼翼的默念着上面的地址,这个给他发短信的好心人可是说了,他们家那个死丫头现在攀上了高枝,对方可是亿万富翁呢。
他彩礼要求也不多,给个几千万就好。
男人挠了挠脸,幻想着日后穿金戴银的生活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心情一好,肚子就咕咕咕的叫了起来。
男人揉了揉肚子,抬头看向眼前金碧辉煌的大酒店,“走,咱们也进去吃一顿好的去。”
女/人/舔/了舔干的起皮的嘴唇,犹豫了半晌,到底还是轻声说道:“当家的,不行啊,咱们可就只剩五百多块钱了,要是钱花完了,黄哥那可就交代不了了。”
提起黄哥,男人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那可是他们Z县的地头蛇,自己这段时间陆陆续续从他手上借了好几十万,谁能想到居然利滚利,翻成了上百万。
这次要不是他千求万求,又有房子做抵押,他们俩根本出不来。
男人咽了口唾沫,一时有些气虚。似乎又觉得在妻子面前丢了面子,抬脚踹了女/人一脚,“老子难道不知道?还需要你来教。”
女/人默默受了男人一脚,只一声不吭的抱紧了手中的帆布包,枯黄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值得的,她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忍了这么多年,不也忍过了吗?只要女儿过得好,她这辈子也算值得了。
两人在路上买了几个包子,算了算钱,决定先去紫金小区找女儿。
谁知好不容易转了几趟车赶到紫金小区时,却被森严的门禁挡在了小区外。
“我们找徐碧蓉,老子是她爹,凭啥不让我们进去。”
紫金小区是本市数得上的豪华小区,和高昂的物业费相匹配的是严格的保全制度。
几个牛高马大的保安举着电棍将撒泼打滚的男人从大门前赶开,“这里的住户没有你们说的徐碧蓉,你们找错了。再不走,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看着黑漆漆的电棍,男人也不敢再闹,一骨碌爬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点头哈腰的走到了一旁。
“那不会是骗人的吧。”
男人打开了短信,反复看了看,一时也有些怀疑,这个电话再拨过去就变成了空号,然而如今他早已没了退路,也只能寄希望这是真的了。
“走,咱们找死丫头男人去,我就不信,这么大一个富豪还能跑了去。”
女/人抬手擦了擦汗,“这,咱们突然找上去,对小蓉不好吧。”
她虽然没见识,也知道什么是门当户对。他们小户人家,他们俩人都是只能拖女儿后腿的,要是贸然找上去,人家嫌弃闺女咋办。
“还是再等等吧,万一闺女回来了呢。”
“呸!这死丫头就是存心躲着我们!老子偏不如她愿。怎么,老子生她养她,她还敢嫌弃我不成?”男人挥着蒲扇大的手狠狠的打了女/人一个耳光,“你要是这个时候给老子掉链子,看我不打死你。”
女/人弓着身子抱紧了怀里的帆布包,咬着牙忍着身上的拳头,就是不肯再走。
男人到底也是近50的人了,打了一会喘着粗气停下了手,他这个婆娘,性格是软,但是也倔,她要是咬死了不肯去,自己也不能生拖着她去。
然而他到底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这么多年,他对这个女儿实在是算不上多好,这个闺女呢,性子也像他,是个能狠下心的人。
要是没了孩子妈,想要从她手里抠钱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要不,自己也不会带她出来,更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买什么山货。
男人转了转眼珠,掏出怀里皱巴巴的烟抽了一口,“贵娟啊,现在不是丢不丢人的问题啊。”
“闺女离开家这么多年,这音信全无的,你就不担心?”
“这么大个城市,她一个小丫头,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好不容易有点消息了,咱们当爹妈的不得却去问问?”
一动不动的蜷着身子的女/人身子一颤,枯黄的脸上多了几分真切的担心。这几年,她吃不好睡不好,就是担心女儿一个人在外头过得不好。
虽然她常常自我安慰女儿这是躲着家里这个吸血虫,但儿行千里母担忧,她这心焦的啊,说是滴血也不为过。
女/人更说不出口的是,她想女儿了,想的不得了。更想见见女儿的对象,想知道对方是个啥样的人,对女儿好不好。
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