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珩的心里顿时就有点谱,脸色立即就拉了下来,不悦地开口道:“你们不乐意说就算了,我也不能逼着你们开口。不过咱们可得先说好啊,要是你们再像先帝那回一样将我当诱饵,我可不干!”
话音刚落,陆安珩的脸色却白了白。先帝那回?怪不得这手段有几分熟悉呐,自己之前经历过这个套路啊。
等会儿,先帝当初是病重才想着借此为当今铺路,如今正朔帝突然来上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陆安珩不敢多想,见几位阁老的脸色也不好看,连忙打个哈哈就过去了,不敢再问一句关于正朔帝身体的问题。
阁老们也当做没听见,打发陆安珩回去干活了。
齐琛最近忙得很,听闻陆安珩伤好了,抽空去陆安珩这儿看了一回,又急匆匆地赶回去办事了,忙的真是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陆安珩倒是和往常一样清闲,见又快到月底了,陆安珩又查了一回自己各个生意的账面,将给朝廷的分红划拉好,等着和姬玄交账。
琉璃坊那边的动作很给力,将千里眼做完提供给军队后,腾出时间的匠人们便想起了以前陆安珩的吩咐,做出了大块大块的玻璃窗。
这可把陆安珩高兴坏了,天知道现如今的窗户透光性有多不强,天色微微暗一点,屋里头就得点灯。尤其是到了阴雨季节,那真是让人心烦,阴阴沉沉的让人的心情都低落了几分。
碰上这样的天气,读书人想好好看书都不行。一则点灯得油,二则伤眼。若是还未考中进士,就成了近视,那就麻烦了。虽然陆安珩倒腾出了眼镜,毕竟技术有限,查不出对方到底近视多少度,配不出特别合适的眼镜。
是以碰上这样的天气,备考的书生们心下便着急万分。唯恐自己浪费了光阴,到时候参加考试时会失手。有了玻璃窗,屋内采光确实会好很多。
只是现如今的窗户做得格外雅致,窗棱上都雕了花,看上去古朴大气,很有艺术价值。若是换成了玻璃,倒真有几分不伦不类的。别人还不觉得,陆安珩只要一想到那样的情景就觉得有点辣眼睛,愣是没鼓起勇气给自家的窗户也换个玻璃窗。
不过自己家里不用,别的地方应该能用。陆安珩还惦记着庄园那边的温室呢,植物生长都是要阳光的,有了玻璃窗,再在上头开个天窗,倒也是另一种思路。
另外,如今已经有不少人家想明白了温室种菜的法子,家底不错的,这两年也开始让自己庄子上的农户们试着种一种,还真有几家给种成功了。
陆安珩也没想着自己能一直做垄断生意,这会儿做出了玻璃窗,倒是又能在这帮偷自己创意的家伙身上宰上一笔。
当然,首先还得将自己庄子上的几个大温室给弄好了。
想到这里,陆安珩也没闲着。这会儿已经入了秋,也快到种温室瓜果的时候了。想要给温室换上玻璃窗,时间还真有点赶。
好在陆安珩认识的工匠不少,工匠们也发自内心的敬重他。一听说陆安珩为此事烦心,工匠们愣是将手头上的事儿往后挪了挪,特地给陆安珩插了个队,跑来给他做窗户了。
窗户做成后,农户们全都跑来看稀奇了。哎哟喂,这可真是了不得,玻璃窗一装,屋里头亮堂的就跟在太阳底下似的。要是不注意看,就跟没装窗户似的,里头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再往屋里一转悠,随便站在屋里那个地方,都亮堂得很,完全不像寻常的屋子,只有靠窗那边光线才好点。
这年头儿没什么娱乐,人们逮着一样稀奇事儿就能说上许久,爷爷传孙子,孙子再往下传。这会儿得了这样一桩稀奇事,陆安珩又没拦着他们不让说,玻璃窗的消息立马就传了出去。
自认为和陆安珩与姜德音夫妻有点交情的,全都找上门来想看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