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予锷不急着释放出灵火,也不忙着收拾地面上金蝠,反而先催眠套问起秦家主话来。
他从秦家主口中没有得到,最想知道的关于鬼仙孔三德、魔神暗夜的消息。
倒是得知了安南世家之间的横纵连横、明争暗斗,以及还有哪些势力正在追击自己及金尸。
安南世家的矛盾蔡予锷不感兴趣,之所以套问是想研判,是否有突破口可以浑水摸鱼。
但得知还有两个超级势力,在伺机追堵自己,蔡予锷就不得不上心了。
他听闻还有龟上人和鸦老怪两大元婴,正在搜天索地的寻找自己,顿时汗毛林立。
传言龟上人修为精深且善卜,最会趋吉避凶、知微见著,很是难缠。
而鸦老怪则号称安南修真界第一人,性格古怪、一身本领出神入化,尤其擅长蛊术之法、练尸之道,可谓金尸的克星。
蔡予锷内心苦意盎然。经过多次死里逃生后,他对这次南下之行的多灾多难,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命运多舛。
一路行来蔡予锷已过三关,梯田里对敌安南五圣、古墓力拼众修逃生、河心洲上对阵元婴老太君,却还有两关要闯过去。
虽然法宝、异火、至宝、功法等收获多多,如金光网、灵火、青炎、金尸、音攻之法等,连带着境界都晋升二阶,但蔡予锷身心已疲。
他有心设法联系老妹白小乔,来助拳帮自己逃脱升天,但最终还是思及老妹做事向来有章法,该来时自然会来,于是息了心思,让自己强打起精神继续周旋。
有些颓废不堪、又夹带些许戾气的蔡予锷,打算收拾完秦家主,向南杀个回马枪,免得被有心人找出痕迹,来个瓮中捉鳖。
蔡予锷唤醒灵火,将秦家主丢给它处理,暗中传念给它痛下狠手。一则心中郁气激荡,二则要给本地修士个颜色看看,三则不耻于秦家主的为人。
灵火害得金尸受损,在蔡予锷面前颜面尽失,再不复先前的超然地位。又念在与阮老祖言语投机,对腹黑的秦家主更是恨透了,当即用星火紫焰了结了他。
可叹秦家主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在石林中化成灰烬,肥沃了这块红土地。
蔡予锷扫视着地面上的金蝠,将死的尽数拔掉獠牙后,然后挫骨扬灰。还有四五十只活的,暂时收进锦囊里存放。
他思来想去,还是将金尸和灵火用金椁收了起来。以本尊变化了面容,化作一个长发沧桑、络腮胡胡茬的青年,一路向南行去。
蔡予锷终于离开了荒郊野岭,回到了现代都市,虽仍在异国他乡,但看着周围人潮拥挤的人海,心情好了许多,孤单寂寥之情也稍许消退。
路上的行人、摩托车纷纷避开蔡予锷的同时,还对他指指点点。
这也难怪,他在荒野行走多日,早已长发凌乱、发丝板结,衣衫镂烂、污渍斑斑,活脱脱的一副叫花子的形象。
蔡予锷受不了众人的异样目光,在炙热的骄阳烧烤下,来到一处偏僻的河边。跳进清凉的河水里,将自己里里外外的洗了个干干净净。
他正在欣赏自己完美而欣长的精壮腱身体,突然发现河对岸的林荫路上,停着一辆黑色吉普越野车。
车内坐着的女司机,不但面容长得非常像金尸,而且以前见过,正是飞机上两次遭遇的空姐余曼莎。
蔡予锷这才焕然大悟,怪不得早先觉得金尸面熟。原来是因为余曼莎的缘故,无非金尸面容硬朗、英气太重,而余曼莎明眸皓齿、女人味十足。
带着他乡遇故交的惊喜,带着隔着两千年长相相似的好奇,蔡予锷一甩湿淋淋的长发,想与印象深刻的陌生人好好撩聊,一解进来苦闷、焦躁的情绪。
蔡予锷也不恢复本来面貌,更不穿早已破烂不堪的衣服,裸露着上身,径直游水过河上岸去敲车窗。
“美女,能搭个便车吗?”蔡予锷隔着车窗玻璃,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眉眼含笑的看着余曼莎。
余曼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中满是疑惑,良久才合上了微张的檀口。
她打开了车窗玻璃,惊异的问,“你是天朝人吗?要去哪里?”
蔡予锷知道余曼莎没有认出自己,摩挲着下巴,“对,我来自由行徒步,被抢劫后迷路了,去哪里都行,关键送我到大使馆,我要补办证件。”
“这里离荷内很远,走国道要四五个小时。不过和我倒是顺路,我也要去那个方向。”
蔡予锷上了越野车,坐在副驾驶上。空调打得很冷,空调风吹得车内满是香气,不像是香水的味道,而像是女人的体香。
蔡予锷化名自报孔达德,和余曼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好不容易将自己的来历编纂的似模似样。
他又问出来余曼莎为何在这里出现,原来余曼莎在安南北部有亲戚,轮休来这里度假探亲,正好开着亲戚的车自驾,南下逛一逛。
余曼莎受不了蔡予锷赤裸着上身坐在旁边,便取了一件宽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