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都洛阳,建筑物透露着古香古色的北宫,一看就是有些历史的那种,更直接点的形容就是老旧。
老旧的程度远超灵帝新建的南宫,连东宫西宫都不如,但就是它,却是如今最好权利的象征,作为当今天子唯一皇宫的存在。
自此一点,哪怕它再破旧,他都是无数人仰慕的地方,何况只是旧,并不破。
时间已是下午,早过了早朝的时间,但崇德北殿依旧响起了上朝的奏乐。
百官纷纷上朝,但泾渭分明的分成两派,一派趾高气扬,头都仰到了天上去,斗胜的公鸡、高傲的孔雀在他们面前都要低头认输。
一派多是颤颤巍巍,头低埋于胸,眼睛只敢看地面,手一直垂着,哪怕额头满是冷汗都不敢擦一下,只有几个看起来没那么害怕,但也是脸色铁青。
后一队的人此时此刻可以说是无比的怀恋曹性掌权时的上朝,那时候大家想谈笑风生就谈笑风生,想愤怒就愤怒,想趾高气扬就趾高气扬,唯独很少有畏惧的,畏惧成现在这样的人,曹性暗中掌权的近三年,更是一个手数的过来。
数的过来的是近三年人的总数,而不是次数。
特别是有着国士头衔的,多因为年轻,充满了朝气与干劲,哪怕官职再低,也总是以天下为己任的态度,事这些年轻的国士不一定做的好,但他们的态度,让这个朝堂都深受影响。
总的来说,百官已经是习惯了没有多大约束,只求放开拳脚干事的气氛。
可惜,这世界上的人们往往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就这么极端的两队人,走进了崇德北殿之中。
百官就位,也该垂帘听政的何太后与少帝登场了,可是这两个配角确实迟迟没有出现。
“什么情况?”
“太后、陛下呢!”
“定是宦官阻拦!我看将宦官通通杀了,再将太后、陛下请出来!”
……
原本趾高气扬的一派脸色有些难堪了,当众开始喧哗,言语中并没有多少对太后、皇上的尊敬,到后来,有些人已经开始直接辱骂,俨然忘了这里是百官上朝的地方。
低头的一派,一位身着九卿服侍的老者再也看不下去,从颤颤巍巍的人群中走出,指着趾高气扬的一派就是大骂: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袁本初他就教出你们这么一群文武?还有没有礼仪可言!难道你们都是目不识丁的莽夫、匹夫吗?
还有他袁本初,百官都到齐了,他却拖着不来!还有没有将朝廷威严放下眼中!这就是他的勤王、清君侧?
……”
这位九卿服侍的老臣越骂越激动,整个大殿都是他的吐沫,原本趾高气扬的一派,也是胜利者袁绍一派,多数都被骂的抬不起头。
就在多数袁绍一派的人愧疚因为胜利而冲昏了头脑的时候,人群中一位八尺有余的壮汉冲了出来,对着这个九卿老臣就是一拳。
“碰~”
沙包大的拳头打在这个九卿老臣的脸上,对方当场腾飞,不多的牙齿全部飞了出来。
“噗通~”
老臣落地,只是抽搐一下就一动不动,眼看是不活了。
“马大鸿胪!”
“马大鸿胪死了!”
原本低头的一派,顿时炸锅了,大部分身体的颤抖变得更加厉害,但也有一小部分已经被愤怒染红了双眼,堂堂朝廷列卿、海内名儒、有名的清廉正直、忠于大汉的马日磾,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死在了一个匹夫手里。
“哇呀呀!贼子受死!”
一位武官打扮的朝官冲向了杀死马日磾的凶手,就要替这位与他一样,有着忠于大汉信念的同僚、长者报仇。
“砰砰砰~”
双方交手了三次,凶手用手一挡挡住过对方的拳头,是一次,随之一拳打在了对方的手臂之上是一次,最后一次一个直拳,贯在了对方的胸膛之上,对方再次直接就如马日磾一般,被打飞了出去。
“伍孚!”
“伍城门!”
“伍校尉!”
低头的一派纷纷惊呼,几乎所有人都围了上去,这一刻最多的不再是颤抖,而是上前观望一下这第二个用生命维护大汉尊严的人,伤势如何?
一位位比列卿的士大夫将城门校尉伍孚扶在了怀里,看着对方凹陷的胸膛还有那不停的吐着血泡沫的嘴,口中急喊:
“太医!太医!”
“别喊了!吵死了!中了我颜良一拳的人,就没有活下来的!”
杀人凶手颜良出言大声打断了这位比列卿的士大夫。
士大夫气极,手指着颜良就是大喝:“莽夫!匹夫!奸贼!走狗……”
能辱骂的话,此刻就像滔滔江水一般,不停的往外涌,颜良听的脸色铁青,就要上去让他永远的闭嘴,可就在这时一位年轻的朝官挡在了他的面前。
“匹夫!想接着祸害杨光禄大夫!就从我杨岩的身上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