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有节奏的海浪声日复一日的演奏着,虽有高潮有低谷,但相信远洋舰队的军民已经听的够多了。
出海已经有两月多,自珠崖岛,经合浦、交趾、九真、日南,再到新航路,期间虽经历过长达一个月的剿海寇,但沉闷气氛却没有丝毫减少。
一万海师,一万陆师,一万新编旗人,一万屯兵每天看着的都是船舱,闻着洗不到又不是更新的酸臭味。
一些已经适应了海浪,可以独立行走的人,刚想去甲板上透透气,可一到甲板,看着衣着破烂,死气沉沉的一万劳改犯,真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日晒雨淋的劳改犯,染病是常事,整个甲板之上都是有气无力的呻吟声,运气不好,碰到病死的,本是来透气的你还得摊上帮忙处理尸体的活,虽然处理起来要不了多久,但也晦气啊。
这一幕幕曹性在巡查众船只的时候深有体会。
一艘三桅海船,曹性领着已经有些好转的赵云、吕布,同时不忘带着成了常跟班的徐庶等五人,步足于上。
“拜见主公!哎呀~”
海师们发出洪亮的见礼声,但其中混杂着劳改犯们呻吟的声音,让曹性怎么听怎么别扭,这时候曹性不忘回头看看身边七人的反应。
只见除赵云、徐庶流露除了一些不忍心,其他人包过年少的曹封都是神色如常,甚至吕布还流露出羡慕生龙活虎的海师的表情。
“看来都见惯了人间疾苦啊!”
曹性感叹一句,想让自己也变得跟吕布们一样的冷漠,可是发现自己做不到。
“叽里呱啦!”
甲板上突然传来了一阵稍微激烈一些的呼喊,暂且算这些比无力呻吟大一点的声音叫呼喊吧。
曹性等人随之看了过去,这时两名楚军走向了人群,很熟练、很淡定的越过人群,从中抬出来一个人,从那人仍人摆布和无力下垂了的头颅,可以想象对方已经断气了。
“噗通~”
重物击打浪花的声音让曹性心中有些难受,倒是搬运尸体的海师将士,还有作为同伴们的劳改犯神情自若,或者说麻木。
曹性回头看向徐庶:
“元直,这类伤亡在汉人中有多少?”
“额!看来主公也是认定了汉人也难以幸免啊!”
曹性点了点头,这个时代的海上航行,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汉人只能说会比劳改犯们好很多,但又怎么可能没有伤亡呢?
徐庶倒是神色没有多少伤痛,曹性已经预感到伤亡不大,果然。
“三人尔!”
这时徐庶又表情不自然的补充一句:
“劳改犯死亡人数快破一百了。”
“汉人甄选出来了吗?”
“早已甄选,有没有功都编入了正白旗。”
曹性这才点点头,看着甲板上有些等死意味的劳改犯们,这时天气说变就变。
“哗啦啦~”
豆粒大的暴雨说下就下,哪怕曹封动作再快,在雨伞撑起来的时候,曹性身体已经有些湿了。
“叽里呱啦~”
被淋的劳改犯们大呼小叫,瞬间成了落汤鸡,快速穿上蓑衣斗笠的海师们开始拉起一张帆布,有了避雨所的劳改犯们连忙往这里挤。
一时间水淋淋的他们就像刚刚搅拌好佐料,准备入罐头的沙丁鱼一般,这其中不乏孩子。
头顶着伞的曹性,心中好像压着块大石头,不由扭头对着北方若影若现的海岸:
“快速航行了数日,已经拉开了与楚河口的距离,那么就在这片新的土地选一个天然港口靠岸吧!”
“诺!”
令旗在指挥舱挥舞,鼓手顿时来了精神敲起了靠岸的鼓点,空气中战鼓的声音超过了暴雨声,远洋舰队帆船集体转向,驶向了海岸,开始贴着海岸航行。
桅杆上的了望手不停的张望着,寻找可以停靠的天然良港。
看着离海岸越来越近,劳改犯们一下子来了精神,又是一通叽里呱啦,虽然曹性听不懂,但从他们欢快的神色可以看出,他们在欢呼,他们在期盼登陆休整。
不造反,不反抗,这个已经算很低的要求了。
贴着海岸航行了一阵子,桅杆上了望手突然开始欢呼,并不停的挥舞绿旗。
“找到了!走进船舱,拿海图过来!”
三桅海船的指挥人员立马让出了指挥舱,曹封张开了地图,曹性站了过去,根据小岛和海岸线的幅度,想寻找自己的位置,可自己发现这个位置真的太模糊了。
“把我画的中南半岛地图张开!”
又一张地图张开,一眼看过去还不如原本的那张,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海岸线的细微幅度,只能说在大的幅度有个大概。
看着两张地图,曹性摇了摇头,还是看不懂自己身处何处。
“把贝西法叫过来!”
贝西法所在的船离此较远,又有暴雨不敢放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