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盟举行到了黄昏才结束,这么多人远道而来,接下来自然是大摆宴席,曹军的厨子做的新式美食,还有曹家的琥珀仙酿,这些人可都已经垂怜已久。
一旁负责登记的陈杨,拿着登记的竹简,越看越是心惊,整个荆南,山越宗帅、豪强,超过八成都有参与。
到场的士子在陈杨看来,数量虽不多,但也有二十八名,荆南本地的士子总和,也不过如此,更别人还有轰动荆州的三大名士。
荆州七大家族,风头最盛的蔡、黄、庞,代表人物都来了。
整个荆南的地方势力,来了八成,那剩下还在观望的两成,他们的加入还晚吗?
如果只是如此,那还说得过去。
可陈杨看了看,正在与武陵郡治,临沅县长,士人出身的曹寅,相谈正欢的曹性,眼中满是担忧。
“曹兄!能在这他乡遇故人,真是万幸也!如若早日知曹兄也在荆南,小弟定登门拜访,小弟来荆南过了两个年,未能拜访曹兄,小弟在此道歉!”
曹性与曹寅那叫一个相见恨晚,才刚认识,曹性已经以小弟相称了。
“曹黄龙,某不过一介小县县长,您初来浈阳,刚到年关,就让浈阳破万人,成了大县,并做上了县令,哪轮得到县令拜访县长的,倒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今日才前来,抱歉!”
面对曹性的敬重,曹寅十分受用,特别是曹性一系的发家史,哪怕身为士家的他,都眼红不已。
“曹兄!”
提到浈阳从小县到大县,曹寅这是话中有话了呀,曹性故作微怒,将曹字咬的极重:
“你我都是并州人,都是曹家人,为何要如此客气!就以兄弟相称能否?难道是兄长看不起某这个小弟?”
两位姓曹的同乡,一个话中有话,一个一语双关,都是一路货色。
曹寅被曹性这一呛,一时不好往下接话。
曹性依旧保持着微怒的样子,盯着他,心中却是充满了期待。
两人是同乡没错,可自己说的一家人,这个理解起来,寓意就广了。
同姓是可以说一家人,可这个一家人是几百年前是一家的意思,另一个一家人就是有族谱记载的同族人。
“兄长!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去年北方鲜卑南下劫掠,又有张屯、张举造反,河北之地,生灵涂炭。
家师苦心经营出来的繁华,化为泡影……”
曹性这次干脆直呼兄长,话刚说到这,传令兵又来了。
“报!主公!南下换防的徐荣假都督、王晓假都督、沓氏陶升县丞,领十万屯兵已到达赤儿弯!”
十万屯兵四个字,如同一个重磅炸弹,直接在刚刚还在试探的曹寅心中,炸开了花。
曹性听着心中乐了,这也来的太及时了,话说了一半,急忙踩了刹车,将剩下的一半收了起来。
能不用自己说,就能让对方明白,这样更有效果。
有些事,一旦自己说出来,就不无求人的意思在内了,那样谈起条件来,将处于劣势状态。
曹性冲着曹寅拱拱手:“抱歉!兄长,徐荣等将领,自千里迢迢而来,某不能怠慢了!先行一步!”
道完歉,曹性转身就走,头也不回的他,一边走,还一边与传令兵打听着:
“三人到哪了?北方战乱,这次夏侯兰那小子可是立了大功了!
据说夏侯兰成了,与同样立有大功的大儒卢子干弟子,公孙瓒,齐名的河北平叛新星。
两人还获得了河北双将的称号,这人同获俘虏就有二十万,且公孙瓒全交于了我们,换取钱粮。
怎么样?加上收容的流民与俘虏,可有百万……”
百万人啊!以曹军的作风,这就是百万屯兵,有些呆滞的曹寅,听着对方与传令兵之间的话,愈来愈远,越来越听不清,心跟着越揪越紧,恨不得冲上去,打听清楚。
一时将曹性为何会跟传令兵说这么多,这个小问题,给彻底忽略掉了。
走远之后,曹性拍了拍被问的哑口无言的传令兵肩膀:“回答不出来没事,徐荣他们到山脚下了吗?!”
“回主公,已到山脚!”
被曹性如此亲昵的动作,“没有回答出问题”的传令兵,总算听到了一个自己知道的提问,连忙回答道,说完又补充一句:
“您说的公孙瓒将军,其麾下也来人了,还有公孙度先生,他更是亲自来了!”
“喔!”
曹性惊叹一句,真是说公孙公孙到啊,而且一来还是两个。
徐荣三人南下的消息,自己是知道的,可以说是自己下的命令,鲜卑、张屯之后,河北近几年已没有多大的动荡。
至于抢地盘,两地一个极南,一个极北,相隔几千里,紧靠一条海路连接,是很难竞争过袁绍、公孙瓒的,甚至连韩馥都不一定能竞争过。
来到这里才知道,后世所评定的顶级、一流、二流,实则有些出入。
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