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鸿章并不求对自己有利,但帮助海外华人也不能给自己带来麻烦。因此李鸿章只说自己需要时间考虑,请李三杰先回去,自己会在一天之后给他答复。而李三杰也明白,这样重大的事情,也确实不是一下孑就能够决定的,李鸿章需要时间来考虑,也是合理的要求。
李三杰告辞离开之后,李鸿章也立刻招集周馥、盛宣怀、李经方、张佩纶等自己的心腹人员,商议应该怎么回复海外华人的要求。
听李鸿章说完了之后,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就连一向反感海外华人的盛宣怀也一反常态的沒有出言要求李鸿章拒绝海外华人提出的请求。
盛宣怀和俄国并沒有什么接触,到是和英、美、法等国有不少来往,而英、美两国对俄国均颇为厌恶,法国虽与俄国结盟,但这是出于共同对抗德国的考虑,其实法国也对俄国没有什么好感,再加上俄国一直在侵占中国的领土,因此盛宣怀自然不会对俄国有好印像,何况俄国借这次庚子国变之机,大举出兵侵占中国东北,这也让盛宣怀更是敌视俄国。但放眼现在的中国,能够对抗俄军南下的只有海外华人。尽管盛宣怀对海外华人颇为反感,但毕竞也是中国人,这时到也希望海外华人能出来教训一下俄国人,盛宣怀到是认可海外华人确实是华夏后裔。
不过盛宣怀也知道,要说服山海关的守将,打开关城,让人民军进关布置防御阵地,迎战俄军。是有相当大的政治风险,因此盛宣怀也不敢轻易劝说李鸿章答应海外华人的条件。
过了好一会儿,张佩纶道:“中堂,佩纶以为,应该答应海外华人的请求。”
李鸿章看了张佩纶一眼,点了点头,道:“幼樵持此议,所为何故?”
张佩纶道:“俄国素来强横无礼,且倚仗兵势,对我大清北方领士多有窥视之心,己侵占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乌苏里江以东之地,广达千里,然仍不知足,此番借我大清庚子国变之际,出兵进占关外三省之地,如今更欲举兵南下,进犯京师,如若任由俄军南下入关,京师有失,必会动摇国本,而如今能抗俄者,唯海外华人也,只有倚海外华人,持山海关天险以拒之。方可抵挡俄军,以保我大清不失。”
李鸿章听完之后,缓缓点点头,道:“幼樵所言有理。”
盛宣怀道:“如今能抵挡俄军的,确实只有海外华人,但海外华人非我大清的臣下,而山海关仍是我大清重镇,中堂如今只是全权议和大臣,山海关并非中堂的治下,如果中堂出面劝说山海关守将,打开关城,让人民军进关布置防御阵地,迎战俄军。虽是为我大淸的江山社稷,但亦与法度不容,如果将来朝廷怪罪下来,又当如何应对呢?”
张佩纶道:“不如这样,中堂也不必写信,就由我随海外华人一起前往山海关,我来出面说服山海关的守将,若是将来朝廷问责下来,就由我来承担,反正我现在也没有官职,就是白丁一个,随朝廷怎样处罚,而且朝廷多少也要看中堂的面孑,也不会太过为难我的。”
听了张佩纶的话以后,众人也都怔住了,张佩纶这是打算当个弃孑啊,因为他是李鸿章的门婿,尽管只是一个白丁,在别人眼里自然是可以代表李鸿章的,由他出面去说服山海关的守将,也确实用不着李鸿章写信了,而将来清廷真得问责起来,李鸿章也确实可以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张佩纶身上,就算清廷知道张佩纶是受李鸿章的指使,但以李鸿章的资历、份量,最多也就只能算李鸿章一个失察之过,而且也不会对张佩纶太过为难,顶多也就是一个发配,而以李鸿章在清廷的人脉关系,无论张佩纶发配到那里去,也不会受什么苦,因此张佩纶提议的到真是一个好办法。这样一来可以帮助海外华人抵挡俄军南下,二来也能让李鸿章脱开干系。
盛宣怀点了点头,道:“中堂,我看幼樵之议可行,只是将来恐怕会让幼樵受苦了。”
张佩纶笑了一笑,道:“若是能阻止俄国人南下,就算我受些苦也无访。”
在李鸿章的团队中,张佩纶对海外华人的印像最好,因为张佩纶这一生的转拆点就是在1884年的中法战争,当时张佩纶出任会办福建海疆事宜,兼署船政大臣。结果在马尾之战中,福建水师覆灭,马尾船厂被毁。而张佩纶也被清廷处以发往军台效力赎罪,遣戍察哈尔察罕陀罗海、张家口等地,从此以后不复仕途,而且这次惨痛的教训一直都令张佩纶刻骨铭心,并对各国一直怀有警惕之心,而海外华人屡次击败八国联军,正合张佩纶的心愿,同时俄军南侵也引起了张佩纶的高度警觉,因此他是真心希望能帮助海外华人抵挡俄军。至于自己的后果,张佩纶到是真不太在乎,一来是有李鸿章罩着,不会出什么事;二来以前张佩纶经历过一次发配,再来一次也没什么。
周馥摇了摇头,道:“如果海外华人真的击败了俄军,我看朝廷未必就会怪罪幼樵,相反幼樵还有功于国,说不定还能因此而获朝廷起复,而且又能结好海外华人,实在是一举两得。”
张佩纶笑了一笑,道:“我早己无心仕途,因此能不能起复,到也并不重要。只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