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袁谭似笑非笑地望着朱汉,说道:“朱大人有何见教?”
朱汉与袁谭缓步走着,煞有介事地说道:“见教不敢当,只是方才主公所言设立学宫之事,将军有何看法?”
“嗯?”袁谭心中一动,而今的学宫还没有建成,即便建成之后短时间内也难以形成规模。但是随着其慢慢发展,必将给世家赖以把持权力的察举制度带来沉重打击。
而今袁谭还没有腾出手来,冀州世家势力尚大,他们父子二人也是选择了给州府中任职的世家子弟们拔官升职作为利益妥协,安抚一番之后才宣布此事。
并且还没有选择博通经实又广有名士声誉、能够招徕更多饱学士子加入的荀谌办理此事,就是考虑到荀谌虽然一向忠诚,但毕竟也是颍川荀家出身,以后难保会不会对此事生出什么异样的想法。
现今袁绍大力提拔朱汉派系的官员,未尝没有扶持朱汉对抗世家的意思。现在看来这朱汉应该是看出一些端倪了,此人也不可小视啊。
只是这朱汉先说起沮授,又提起此事,这是什么意思?沮授又不是世家子弟,而且沮授身为冀州别驾,袁氏谋主,他又不具体负责官员的调动选拔,此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袁谭心中思绪不断,面色不动声色地开口道:“朱大人久经宦海,‘见教’二字自然当得!只是不知朱大人此问何意?”
朱汉笑眯眯地一抚胡须,开口说道:“主公所言某深以为然。朝廷之所以失政至此,就是因为先有宦官专权,后有董卓乱政,这就是乱臣贼子的危害啊!
他们欺上瞒下,结党营私,败坏朝纲,我大汉社稷就是衰败在这些人的手里!而主公早就认识到了这一点,怹一点会以此为鉴,重用贤臣,贬斥奸佞。
将军既为人臣,又为人子。更应该为诸臣表率,结交主公信任、重用的贤良,远离心怀二心的奸佞小人。
这样主公不会因奸佞迁怒、怀疑于你,反而会在贤良之臣的进言下始终保持对你的信任。如此不但竭忠进孝可以两全,更可以长久地保有自己的权势不失啊!”
朱汉昂着头,对自己这番说词深感满意。袁谭保持着面色不变,心中却颇感无语。
这个朱汉,简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自己还以为他有什么高见,绕来绕去还是在琢磨着如何党同伐异,用的还是虚言吓唬、虚利拉拢那一套上不得台面的无聊手段。
袁谭勉强扯出笑容,说道:“朱大人所言有理,此事谭自会放在心上的。谭还有一些小事,就不奉陪朱大人了。”
面对不可理喻的蠢货,千万不要和他们纠缠,只要淡然地告诉他们“嗯,你说得对”就好了,不然不仅不会改变他们的愚蠢,还会影响你自己的心情。
“好,将军且自便。”朱汉自得地点了点头,随即告辞一声,昂着头向远处走去。
袁谭实在懒得多看他一眼,转头叫过自己的亲卫吩咐了几句,又命令侍从前去准备车架,并通知负责府中防卫的文丑准备随驾前往甄家。
…………………
冀州博陵,大渊山
关羽骑在马上,轻眯着双眼漠然地望着对面的黄巾军众。
派出军中斥候将附近黄巾贼的情况打探清楚之后,关羽果断选择了分兵共进,同时攻打数个黄巾势力。
经过一路行来的几次试水,关羽对双方军士的战斗力有了一个较为清楚的把握,即便分并进军也不会有什么风险,反而能保证其他几路黄巾贼不会因为这一路黄巾的溃败而逃亡。
“兀那狗贼!带这么点人就敢来送死,嫌自己命长了吗!”黄巾军中的渠帅打量了一番自家庞大的队伍,又望了望关羽麾下的区区几千人马,提着长槊策马而出,张狂地挑衅着关羽。
关羽双目猛然睁开,袁谭在讲武堂中说过许多次,黄巾军中的普通士卒大多是活不下去了的可怜百姓和被裹挟、煽动的无辜民众,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是罪不至死的。
真正的元凶首恶乃是那些手段残暴、心怀私利的将军渠帅。对于这些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人渣不必有丝毫的手软。
因此对于黄巾固然要以招降、安置为主,但必须以打促降,先得打掉其中已然恶化、腐烂的少数份子。
关羽望着那面部横着一道刀疤、双眼赤红的黄巾贼军,横起刀来,轻轻一拍坐下马匹。
这匹袁谭相赠的骅骝骏马早就和关羽磨合出了默契,只见它赤红色的马尾轻轻一甩,怒箭一般射出战阵,直冲那贼将而去。
骅骝马几息之间便接近那黄巾渠帅,关羽高高挥起青龙偃月刀,大喝一声:“贼将受死!”。身下骅骝马默契地扬起前蹄,再落下去的瞬间关羽高举的偃月刀同时下劈,只见刀刃上爆出一阵耀眼的青芒,携着不可阻挡的气势直向那贼将劈去。
这位自恃勇武的渠帅被惊的魂飞魄散,手上还来不及反应,只觉得一片凛冽的青光劈来,只听“噗”的一声,就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关羽军中顿时爆起一片叫好之声,关羽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