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从主簿手中接过两卷特地用朱砂标记过的用竹简,翻看了一番,递给了麴义,开口道:“义先,公孙瓒处处倚重白马义从,而今大大小小十数场战役了,白马义从和其主帅严纲的资料也基本上完善了,你且拿回去好生研究研究,也好早日拿出个对策。”
麴义双手接过竹简,郑重地点点头,道了声告退,便捧着竹简回到了自己营地。
麴义将竹简仔仔细细地阅读了数遍,默默思索着对付白马义从的办法。白马义从确实是天下首屈一指的精锐部队,凭借区区数千之众,竟然打的数万黄巾军毫无还手之力,更重要的是自身几乎没有伤亡,实在是有些可怕。
“白马义从一人双马,马佩箭囊,每骑负百五十支羽箭,囊尽则回阵换马。马匹精良,疾驰半日无需稍缓。与黄巾战时,每于数百步外发箭,士卒人人连发不休,且几无虚发,每射必中。又兼神速机变,敌稍进则退,稍退则进,箭雨不断而敌不能近,故黄巾死伤万数而不能损白马一骑。”
麴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暗自盘算着,白马义从之的难敌之处,一是弓箭。白马义从的高超射术使其不仅射程远超过一般弓箭手,而且其准头也绝非是一般弓箭手能够比拟的。配合上能够背负大量箭雨且可以轮换的马匹,使面对白马义从的军队可以说是始终被笼罩在箭雨之中,还是准头十足的箭雨,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巨大的伤亡。
二就是其神速机变,白马义从太快、太灵活了,不仅能够始终保持着他们打得到敌人、敌人摸不着他们的局面,而是战局不利便可随时脱离战场,几乎天然立于不败之地。无法做出有效反击的无奈现实会使大军气急败环、心态失衡,更加无法有效应对。而随着大军死伤率的不断狂飙,士卒们将会逐渐陷入绝望,最终导致军心彻底崩溃。
因此,要想对付白马义从,首先要挑选一个合适的地形,然后派出少量部卒迷惑敌军,同时给其配备重盾、厚甲,既使白马义从的箭雨攻势无法发挥作用,又利用其统帅严纲自视甚高、脾气暴躁的特点,促使其主动贴近,待其进至近处,立即突杀上去与其裹在一处,同时亮出强弓重弩,万箭齐发,力求在短时间内对其造成最大伤亡,使其既无法脱战,又要遭受巨大伤亡,到时候白马义从可一战而破!
麴义的双眼闪过一丝光芒,暗自咬牙道:“公孙瓒啊公孙瓒,少将军对我恩重如山,待我如国士。此番若不把你那威震北疆的白马义从打废,我拿什么报答少将军!你就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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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义望着眼前面对着上千骑兵的冲击颇为害怕的先登营将士们,大声呵斥道:“看看你们!成了什么样子!你们现在穿着层层厚甲,手持如此重盾,还有什么好怕的!你们好好想一想,他们的弓箭难道能伤得了你们吗?只要你们保持阵型不乱,就算马蹄踏过来又有什么好怕的!”
麴义大步走到了最前排的重盾之后,怒吼道:“现在我麴义就站在这儿!站在战阵的最前方,若是有危险,就让我我麴义先死!但是,我袁氏军中首重军法,若是再有谁进退失据,慌张忙乱的,杀无赦!再来!”
副将连忙下令对面的胡骑再次整队冲锋,作为袁谭的老牌嫡系部队,胡骑们从来不会对上头的军令有任何迟疑,哪怕对面顶在最前方的是袁谭手下二号重将,他们仍旧毫不犹豫地策马冲锋,直冲重盾军阵而去。
士卒们默默盯着最前方的麴义,虽然脚下的大地传来了令人心慌的剧烈震动,虽然数千战马迎面踏来的气势令他们感受到来自生物本能的畏惧,但他们却动都没动一下,只是安静地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骑术精湛的胡骑在撞上重甲的前一刻与合水分流般从两侧绕开,在开阔的营地里绕了一个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麴义高声道:“好!我们身为少主公麾下最精锐的先登营,就是要有这种悍不畏死的气势!你们都是好样的!我们现在再练习几遍,下午练习步骑交战与弓弩使用,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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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冀州牧府
来自长安的小黄门在前堂中耐心地等待着,只听外面一阵声响,换上了黑色官服的袁绍带领着朱汉、田丰、审配、郭图等诸人缓步走进。
袁绍略一拱手,恭声道:“臣,祁乡侯,代冀州牧袁绍,见过天使!”
以朱汉为首的群臣皆高声道:“臣等见过天使!臣等迎接来迟,还乞天使恕罪”
那小黄门连忙陪着笑道:“见过袁大人!众位大人这是哪里话,小人也是刚来呢。袁大人呐,这儿有陛下的旨意呢,您看?”
袁绍带头拜下,众人连忙依礼行事,那小黄门从身旁侍从手中的匣子中取出圣旨,挺起腰杆高声宣读道:
“敕曰: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公忠体国,仁政爱民,自上任以来,屡施仁政,遍及黎庶。四方百姓,爱如父母。又冀州牧韩馥,有古之贤者遗风,为朝廷计,为百姓计,自愿退位让贤,与其合府僚属保奏本初领冀州牧府,其公心无私,令朕甚慰。
朕思之虑之,上不忍拂贤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