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村里,由于村子里面已经没有了老宅那一群人蹦达,变得宁静了起来。
此时此刻的老宅里还只剩下躺在床上的柳贺氏以及在做着刺绣的柳珍珠。
房间里,柳贺氏躺在床上无法动弹,脸色蜡黄,浑身上下瘦的也还只剩下皮包骨似的。
几年前,自己刚病倒的时候,这二儿子曾给自己抓过那么的半个月药,后来因为药太贵了,家里已经没有什么钱,就给她停了用药。
她的病也一直没有什么好起的迹象,众人也就对她放弃了。
因为给她治病差不多花光了家里面所有的积蓄,老二家媳妇对其很不满。
但现在变成了自家男人做主,他为人又变得硬气了起来,她也没敢吭声。
在平日里,心里极为不满的她也就开始在暗中克扣起了柳贺氏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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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中午,柳大湖在外面为人打的些许零工回来,回来的路上,想到家里的人都一个多月差不多两个月没有沾过荤腥了,想到今天得了工钱,他就去猪肉铺前割了一斤大肥肉回家。
最近这几年的日子过的很苦,自己不但要下田干活,而且在平时闲暇的时候还要赶着去找零工,要不然难以养家糊口。
想到了过往的日子,他不由叹息了一声喃喃道:“唉,以前好好的一头家怎么就变成这样子。”
就算是他再怎么怀念,这时间也回不去了,自己也只能够撑起来,要不然等待着自己的就是饿死。
回到家里,他又听到了自家婆娘对着屋子里面臭骂着。
不用听,他也知道自己媳妇在骂的是谁了。
“李绣娟,你吃饱了没事撑着,要不然待会别吃了去地里干活。”
柳大湖也是生气了,直接就喊了自己婆娘的名字。
“这头家都已经变成这样子了,你还在这里闹,你这是想要全村子里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是吧?”
见到自家男人生气了,李绣绢缩了缩脖子,刚才的那股嚣张气焰浑然消失不见。
她这些年来就是看不惯一直在这里吃白食要死不死的老太婆以及那个残废了的小姑。
如果不是她们两人在拖着后腿,自己这家里能会闹成这样?能会变得这般的穷?
所以,在平日里大湖不在的时间,她就会对着她们两人叫骂着,虽然有时候会被男人他当场抓到,但也只会瞪自己一眼,那会像今天这般骂自己。
估计,他真的是生气了。
但是,自己骂的这些又没骂错,他凶自己干什么?
越是想着她越是觉得委屈,随后就一把坐在了地上,拍着大腿哭了起来:“我又没骂错,她们的确是两个吃白食的。我怎么就这么命苦了,在这头家里给你们做牛做马累死累活的,还要被你骂,我怎么这么命苦呀!”
旁边的柳大湖额头青筋暴跳,他也是生气了,便怒声道:“既然觉得命苦,那你就滚,我可以给你一份和离书。”
一听到滚和那和离书,李绣绢顿时就歇菜了,整个人停止了哭嚎声,变得抽噎着。
柳大湖瞪了婆娘一眼,随后将自己手中拿着用香蕉叶包裹着的肉递了过去,“拿去厨房里做。”
李绣绢站起身来接过他手中的肉,然后转身就进入了厨房里。
半个时辰后,李绣绢就将饭菜都端了上来。
饭桌上,柳大湖和李绣绢坐在一边,自己的女儿柳荷香和坐在轮椅之上的柳珍珠则是坐在了另外一边。
“大湖,小虎他在镇上贺师傅那里做的如何了?”李绣绢夹了一块子肥肉放进口中,便朝着自己的男人询问了起来。
柳大湖闻言,脸上就有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咬着牙道:“他还能怎么样?在人家师傅那里做学徒都做了几年。他倒好,平日里好吃懒做,偷奸耍滑的,好几次都被师傅差点就赶了出来,还让我这个做爹的三番四次去求师傅,他才没将小虎他赶出来。”
听到了叫柳小虎,他就生气,他这人都将近二十岁了,给人家当学徒,当了这么多年硬是出不了师,还让人家师傅驱赶了多遍,还是自己这个当爹的去求师傅才保住他这学童。
“肯定不是咱们儿子好吃懒做偷奸耍滑,肯定是那师傅太苛刻了。要不咱们让儿子回来,他也早已经到了娶亲的年纪。”李绣绢说着,随后就在心里面盘算的起来。
柳大湖闻言,瞪了她一眼,“你又不是没为他寻过姑娘,那些姑娘一听这家的情况和以前的那档子事情,都纷纷摇头不肯,你倒是告诉我,咱们还能去哪里找?”
在小虎他年仅十七岁的时候,他们夫妻俩人就托媒婆她想给自家儿子找一个好媳妇儿。
可是,那些姑娘以及姑娘的家人们一听到说亲的男人是自己家的时候,她们立刻就将头摇的像拨浪鼓般似的,差点儿就连媒婆都被轰出了。
在好几年前的时候,这个家的名声就臭了,直到现在,那些人还不愿意和自己家来往,更别说是将女儿嫁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