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厅中突然间的沉默让费德勒自己也有一点不好意思,他当然不可能为了什么狗屁社会责任感站出来成为“另外一个”来揭穿西部众多的黑幕,他这么做除了嫌自己平静的生活太枯燥想要找点能弄死自己的刺激之外,不会有任何的收获。但现在不同,因为他看见了一个全新的巨无霸势力冉冉的升起,作为其中的一员,他有必要为了自己未来的利益做好充足的准备。
为此说一点谎话怎么了?他又没有伤害谁,连天主都会原谅说谎的人!
“我不希望有人再打断我的话,我会给大家留下充足的时间来提问,但是在此之前,这是最后一次!”,费德勒指了指那名记者,如果不说出这样的话他接下来可能还会被人打断,专注的做一件事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突然间的中断,这可能会让人忘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下面要说什么,从而出现很可怕的错误和结果。
费德勒很诚实,他不想死,也不想成为残疾人,他得把这件事在做好才行。
“在座的记者以及其他社会热心人士应该多少都有一些了解,西部的落后于封闭让西部成为了帝国版图中的‘另外一个世界’,在这里民间通过口头达成的协议往往比合同更有作用,人们也相信使用私刑能够带来更加公正的审判。这就是一个落后的地方,落后到有很多人还认为吃热马屎能够治疗疾病。”,费德勒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会议厅里响起了接连不断的笑声。
对于这些走南闯北见识过很多不可思议东西的记者们来说,吃热马屎治疗疾病和一些小国家相信喝原厂原装的女孩的血可以治病一样愚蠢,而且愚昧。这种愚昧来自于教育水平的差异,以及信息化社会中存在的信息差。当然还有很多热心的民众会将愚昧的传闻经过主管的改动之后再次宣扬出去,让本来可能并不奇怪的一件事,变得奇怪起来。
没有普及文化知识又充满好奇心的西部,成为了谣言盛行的地方。
“接下来,我要说的东西,就与你们眼中看不见的西部有关系,我们先说说矿区,以及矿主……”
开场白的一个小幽默并不能掩盖接下来费德勒要说出的那些的残忍与残酷,人们脸上不久之前还存在的笑容逐渐的褪去,变得严肃乃至于愤慨起来。因为费德勒的描述让他们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沉重,当他们听说只要几十块钱就能够从奴隶贩子手里买到一个健康的成年人,并且这些成年人大多都会死在矿洞里的时候,道德的标准化作了一条着火的飞龙,在他们的体内咆哮。
每一个文明的社会都会有一个符合社会大众价值观的道德衡量标准,在帝国这个繁华的社会中,每一个接受过教育的人在刚刚上学的阶段,他们的老师以及家人都会告诉他们一个道理,那就是人的生命是宝贵的,也是唯一的。没有人可以随意的夺走别人的生命,更不能肆无忌惮的支配别人的生活。
这些可以作为普世价值观的东西,在西部并不存在,或者说仅存在于帝国公民之间……吧?
在费德勒的描述中人们对于西部的固有印象逐渐的开始巨大的变化,这里是一个恐怖的世界,金钱、地位、权力等**支配了所有人的行为。只要能够获取足够的利润,他们就敢使用已经废除的奴隶来为他们挖掘矿井,他们就敢把那些不愿意服从的奴隶当众杀掉并且挂在柱子上风干成一个大肉干来威慑其他奴隶。
当年奴隶制时期那些奴隶主们怎么对待奴隶的,在西部这些矿主就是怎么对待努力矿工的,甚至还会做的更加过分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全场除了笔尖和纸张摩擦的声音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声音的时候,费德勒看了一眼杜林桌面上的信纸,突然间说道:“我相信有些人可能认为我的说法过于的夸张,甚至是为了服从于某些目的特意的说出了这样的话,所以我特地邀请了一名非常特别的人,他的名字叫做阿蒙。在三个月前,他也是一名奴隶,但是他的运气非常的好,所以今天他有机会站在这里,把事实告诉你们……”
一名与帝国各种人种都不太一样的小个子从会议厅的侧门外走了进来,他穿着亚麻布做的衣服,看上去有一种很特殊的艺术感,有别于帝国的文化和艺术。一些采访过国际事务的记者,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人的来历。
他走到了费德勒的右手边,一手按在胸口向杜林鞠躬,然后才面对着会议厅内众多的记者,摘掉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了纯黑色的头发。
“我叫阿蒙,阿蒙·列克蒙斯,我正是费德勒先生口中所说的那些奴隶之一,之前是这样,但是在近期我有了另外一个身份,耀星帝国的人把我和我的一些朋友,称作为自由阵线组织成员……”,整个会议厅瞬间从没有一丁点杂音到差点要把窗户都震碎的哗然,人们惊讶的尖叫或者呐喊,更多的人都在交头接耳,因为他们拿到的官方通稿中,自由阵线并不存在什么漏网之鱼。
可在这里,却出现了一个,是不是意味着西部军区剿灭自由阵线的任务的确像一些人说的那样,里面存在一些看不见的阴谋。阴谋论永远都是最具有市场的一个论调,无论受伤害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