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他很快就想明白了朱佑樘的意图。陛下冒着这么大阻力出京迎接皇家舰队,是有意要让海运司稳如泰山啊。可是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心急呢?难道真如流言说的那般,陛下的身子骨真的熬不住了?佀钟沉着眉头,一直观察着李东阳,总之李东阳是什么态度,他就紧随其后。
龙椅上的朱佑樘脸色很难看,一方面是身体不舒服,一方面是被气的。这还没说别的呢,只是提了提出京的事情,就有这么多人站出来反对。朱佑樘很气,朕只是出京而已,搞得好像置国家于不顾一般,仿佛出京就是昏君一般,需要你们这样反对么?哼,这次朕还真就铁了心要出京了,你们能怎么办?
几十年的生涯,一直困在京城这座牢笼中,甚至出一下皇宫都面临着诸多麻烦。朕是皇帝,不是笼中的富贵鸟,朕也想看看这大明朝的山山水水,看看大明朝的黎民百姓。以前呢,你们总说着国泰民安,既然国泰民安,哪来的这么多危险?
心中早有决定,朱佑樘握紧龙椅扶手,静静地望着太和殿上的群臣,“朕心意已决,诸位爱卿就不要劝了,天津卫,朕一定要去!”
以前朱佑樘给人的印象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一直都是说话和气,有事好商量,只要群臣齐心,稍微反对下,朱佑樘就缩回去了。可是这次,皇帝朱佑樘的态度竟然如此坚决,毫不相让,这还是原来的朱佑樘么?
马文升扑通跪倒在地,寒着脸说道:“陛下,你执意如此,可想过国事何人处理,离开京城,危险重重,陛下的安危谁来负责?陛下三思,难道陛下忘了以前的土木堡惨剧了么?”
马文升此言一出,朱佑樘的脸色更为难看了。只是去天津卫为海运司皇家舰队助威而已,怎么还跟土木堡扯上关系了?这话说得太狠了,朱佑樘自认为自登基以来,勤勉国事,维持着各方关系,这个皇帝做的还算合格,怎么就土木堡之变了?
“马爱卿,朕知你心意,担心真的安危,可有些事情,朕一定要做,你.....就不要拦着了......”
马文升脸色大变,他之所以如此阻止朱佑樘离开京城,也并不是全因为担心朱佑樘的安全。自英宗土木堡之变后,勋贵衰弱,文官崛起,在于谦的主持下,文官手中的权力一步步达到了高峰。享受过权力的好处后,就很难再放手了,所以,大家都希望陛下老老实实待在皇宫里,看着百官们描述出来的锦绣江山。皇帝最好什么事都不做,安心做一个皇宫之主。将皇帝掌控在手中,挟天下之大义,掌天下之大权。可是现在,朱佑樘竟然要离开京城,这是陛下要挣脱百官枷锁的信号,这个口子绝对不能开。
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带头,马文升年纪已经很大了,此次站出来带头阻止无效,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朱佑樘坚决要出京,马文升阻止无效,若是面若无事的站起身,老脸也挂不住啊,所以,马文升叹口气,将笏板放在地上,抬手将头上的乌纱帽摘了下来。
“如果陛下执意如此,那老臣再无话可说,老臣最近经常觉得身子骨大不如前,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为君分忧,为国尽忠,所以,还请陛下允许朕告老还乡......”
朱佑樘呼吸起伏,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站起来骂上几句。多少年了,这些人动不动就玩这一招,每次跟皇帝有分歧的时候,就拿辞官回家说事。这是威胁,以前,朱佑樘就屡屡吃瘪。可是这一次,朕是不会怕的......
“马爱卿为国事操劳,劳苦功高,既然身子大不如前,朕岂能害了老大人?准老大人辞官归乡,吏部、礼部汇同户部,一定要让老大人荣归故里,安享晚年。念老大人几十年来的功绩,赏赐白银万两,骏马四匹!”
“......”马文升彻底懵了,他虽然年龄大了,可并不是在真的辞官啊。以前自己一跪地上辞官,朱佑樘立马就怂了,这次倒好,陛下不仅没劝,还直接表示同意,转眼间连辞官后的赏赐都给了。这特么.....陛下不按套路出牌啊.......
马文升有些后悔了,可这个时候,后悔也没什么用了。不过仔细想想,自己一把子年纪了,现在不离开朝堂,明年后年也要离开朝堂了。哎,离开就离开吧,只是这种离开方式,终究是有些不甘心。心中不忿,可又不得不一脸感激的跪地磕头,“臣谢谢陛下!”
刘大夏等人也想出列,如马文升一般来一招辞官归家,却全都被刘健用眼神阻止了。刘健以及杨廷和等人算是看明白了,陛下是铁了心要出京了,大家再集体玩辞官的把戏,威胁陛下,搞不好陛下一怒之下真一股脑的撵走一批人,那岂不是亏到姥姥家去了?
马文升神情失落的回到了队列中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张懋朗声道:“陛下乃一国之君,现在只是想去天津卫看看皇家舰队的风采罢了,为何尔等要竭力拦着?难道陛下做什么事情,还非得经过你们同意不成?敢问,陛下是皇帝,还是你们是皇帝?”
“我们.....张公爷,话不能这么说,陛下的安全,还有国事,你考虑过么?”杨廷和绷着脸,毫不退缩。
朱佑樘沉声道:“国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