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萧绮月能顺利入盐运司,也少不了杨凯吉的帮忙。
得到苏瞻的示意,杨凯吉不等方东离说完话,立刻站起身来,“方大人,杨某甚是不明白,最近也没听说盐场减产啊,怎么今年的份额又少了呢?往年一斛盐也就一引,折算下来购买一引的盐不到一两银子,可是去年的时候就涨到了一两,今年份额更少了,那我们岂不是要用将近二两的银子,买原来差不多一引的盐?前些年,一引差不多一斛盐,三四百斤,现在倒好,一引不足半斛,引岸价格还不变,以后这盐引谁还吃得下?”
杨凯吉此言一出,那些颇有怨言的小盐商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嘀咕起来,“是啊,方大人,我们年年钱不少拿,拿到手里的盐引也不少,可给的盐却是越来越少。以前一引相当于一斛三百多斤,现在倒好,一引一百多斤,价钱还不变。我们提了盐,还要水陆运输,如果拿到手的引岸就在浙江附近还好说,要是引岸是两湖江西那边,光运输费就是一大笔钱,到时候盐价腾腾往上涨,老百姓还骂我们盐商喝人血。方大人,求你想想办法,我们也不容易啊。”
方东离沉着脸看着众人表达意见,等着说话的人坐下,他淡淡的说道:“最近潮水涨的快,钱塘江也不平静,这两年盐丁还经常闹事,官盐产量减少又有何稀奇的?盐就只有这么多,诸位如果觉得吃了亏,可以选择不要。本官只想问一句,份额是多是少,大家可曾吃过亏?”
众人哑然,吃亏倒是没怎么吃亏,可骂名没少背啊。江西那边盐价已经到了半两银子一斤盐,这是什么概念?如今大明朝百姓普通人家,一个月收入也未必有一两银子,结果一个月收入,一半要用来买盐,这是坑谁呢?盐价比肉价贵,此话一点都不夸张。老百姓们大骂盐商喝血吃骨头,可盐商们也没办法啊,既然贩卖官盐,就要有足够的利润。如果没有足够的利润,明年哪来的钱买盐引,拿不到盐的盐商只会越来越惨,你今年买不起盐引,明年更买不起。为了保证利润,只能涨价,最后这些钱还是落到老百姓身上。
方东离说的话有道理么?似乎很有道理,可仔细一琢磨,有个屁道理。盐可是民生之根本,盐务之所以重要,就是因为盐务影响到了国家安定,盐价疯涨,会造成国家动乱,这话一点都不夸张。盐运司的任务就是控制盐价的,可你方大人居然只管赚不赚钱,不管民生如何,这有点脱离朝廷组建盐运司的本意了。
虽然如此,却没有人敢反驳方东离。苏瞻饶有兴致的看着众人的表演,仔细想想,盐务还挺有意思的。
方东离重新落座后,旁边的吏员拿着公文读了起来,“诸位,今年官盐共有四百五十三万引,定价一引五两银子,现在大家可以出手了,具体能拿到多少,看大家的实力。”
一引五两银子?以前一引三百多斤,相当于一斛,现在也就一百来斤,五两银子一百斤盐,盐商倒手卖到老百姓手中的时候,就要二十多两银子一百斤,若是路途遥远的,恐怕涨到五六十两一百斤一点不稀罕,这是要一两银子一斤盐的节奏啊。
许多盐商都无奈的摇起了头,这吃的那是盐引,简直是金疙瘩啊,可是再肉疼也得吃,这边涨价,那咱们卖盐的时候也涨价呗,总之,维持住原来的利润就行了。按照规矩,肯定是四大盐商先开口吃份额,剩下的人捡汤水或者跟在四大盐商后边分杯羹。今年四大盐商剩下三个,事情就更简单了,黄永山等人依次开口,很快就吃下了三百五十万引。苏大人坐在椅子里,突然有种哔了狗的感觉,三百五十万引,一引五两银子,一千七百多万两银子啊。除了上税以及各种成本后,一年至少盈余几十万两,你麻痹,这钱可真好赚,而且,盐商真的忒有钱了。
不知道朱佑樘等人知道这边的情况后会作何感想,大明户部和内帑加起来估计也不到一百万两银子,人家盐商买盐引出手就是几百万。富可敌国,听上去很讽刺,可这就是事实啊,要怪就只能怪大明国库太穷酸。当初齐家去清晏楼捧场,掏了十万两银子,哼哼,还特么哭穷,唬谁呢?
三大盐商抢完份额,剩下一百引则由剩下的盐商瓜分了。方东离坐在苏瞻旁边,一直留意着萧绮月的动作,他可一直等着萧绮月动手吃盐引呢,倒要看看萧绮月能有多少钱拿出来烧。苏瞻不是从清晏楼弄来许多钱么,拿出来试试啊,看看能不能砸平这个坑?可萧绮月一直按兵不动,可就让方东离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今年说官盐份额锐减,一引价格也翻了倍,就是冲着萧绮月来的,故意把价格提上来,倒要看看你萧绮月能吞下多少。就苏立言把海运司所有家当拿出来,也只能吞下一百多万引。不怕你吃盐引,就怕你不吃。萧绮月越是按兵不动,方东离越是心慌,等着剩下的盐引分完后,萧绮月依旧坐在位子上没有动作。
方东离彻底懵逼了,萧绮月这女人是来搞笑的么?好不容易砸钱成了盐商,却又不吃盐引,难道指望齐蓓虎买的十万引过日子?就算把齐蓓虎的份额吃下来,也赚不到多少钱啊。这可真是见了鬼了,头一次看到不拿盐引的盐商,萧绮月到底在搞什么鬼,拿出这么多钱,就为了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