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榻上。
一番云雨之后,房中的烛火熄灭了。而此时院墙上探出一对脑袋,二人交头接耳商量了一番,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天未亮,一场小雨席卷苏州,这场雨来的急促,去的也快,这便是江南的气候,前一刻阴雨绵绵,下一刻就可能朗朗晴空。洗漱完毕,拉开屋门,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
萦袖亲自准备了一些早餐,吃食很简单,几个包子,两碟咸菜,一碗热粥。苏瞻的地位越来越高,权柄越来越重,但生活习惯并没有太多的改变,有时候太奢靡的生活,未必有什么好处。
早饭还没吃完,铁虎便兴冲冲地跑了进来,看到桌上的吃食,铁虎也没有客气,给自己盛上一碗粥,大咧咧的喝起来,“三弟,你猜猜,咱们查到什么了?”
“大哥,你这是耍我呢?这没头没脑的,我可猜不出来,你还是赶紧说吧,莫要吊人胃口!”
“哈哈,昨天听你说了下贝老二的事情后,为兄就留意上了。派了几个人去盯着这件事,结果还真查到点东西,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昨晚上狐媚儿出了门,跟别的男人睡了一夜,你猜那人是谁?”
苏瞻捧着粥,稍微想了想,迟疑道:“贝家老三?”
“错,不是贝家老三,而是贝宁,嘿,你们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我可没瞎掰,昨晚上跟狐媚儿幽会的男人正是她的公爹贝宁,二人颠鸾倒凤,玩的不亦乐乎!”
“.....”苏瞻和萦袖立马就惊呆了,贝宁和狐媚儿挺敢玩的,贝宁也是不减少年心,玩了一出老牛吃嫩草,吃的还是自家儿媳妇。苏瞻在想着,如果这事情被捅出去,会不会引爆苏州城?
姑苏城外的太湖边上有一片果林,这个季节果树发芽,散发着浓郁的青草气息。此时正值傍晚,一群灰衣人来到了果林中,他们护着一辆马车,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小心翼翼的。很快,马车停在了果林路口处。这时几匹马奔驰而来,其中领头之人正是苏州锦衣卫千户贝宁。翻身下马后,贝宁直接钻进了马车之中。
马车里坐着一名中年男子,虽然面貌儒雅,却有一种气势自然流露,不怒自威,“贝千户,上边的人对你可是很不满意啊,苏立言重建龙江船厂已经这么久了,你却一点进展都没有,实在是让人失望至极。贝千户不要忘了,你今日的地位到底是怎么来的。”
贝宁紧皱着眉头,虽然心中闷闷不乐,却不敢反驳什么,“还望先生回去告诉诸位大人,贝某一定会努力做事的,只是崇明岛那边一直是苏立言的人管着,苏州方面的人根本插不了手啊。”
“贝千户,你这些话对别人说也就算了,对老夫说,又有何意义?如果事情好办,还需要你贝千户做什么?总之,上边的人讨厌海运司,你明白?”
“贝某明白!”贝宁无奈的点了点头,有些事情他不想做,却又不得不去做。好多时候,觉得自己就像风箱里的老鼠,老头为难。上边催的急,可那些人哪里知道苏州的情况?苏立言的人将崇明岛守卫的密不透风,船厂方面也不允许外人进入,想搞破坏可不容易。
苏立言是好对付的么?贝宁很怀疑,自己如果真的对船厂动手,会不会正中苏立言的下怀。在车厢里待了约有一刻钟,贝宁便离开了果林。马车缓缓驶出果林小路,可刚刚拐过弯,前边的路就被十几名持刀汉子挡住了。看到这些不速之客,马车猛地停住,车厢里的中年男子掀开车帘,目视着前方,怒声道:“你们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阻拦马车。”
“啧啧啧,口气倒是不小,你又是何人?刚刚跟贝宁聊得不是挺开心的么?可不可以告诉铁某,你跟贝宁都聊了些什么?”
中年男子顿时一惊,心念急转之下,他很快就想到了对方是什么人。眉头一动,他大声道:“快上去,拦住他们,快掉头!”
铁虎带着人很快跟那些灰衣男子厮斗在一起,中年男子催促着车夫调转马头,马车朝着另一个方向奔去。行出没有半里地,马车猛地停了下来,惯性之下,中年男子一头撞到了窗棱上,额头留下一道血印子。
董罡吹声口哨,单手敲了敲车帘子,“无论你是谁,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放聪明点吧,苏大人要见见你,你又何必要死要活的呢?”
董罡的人护着马车朝着行馆走去,马车里的中年男子却是面如土色。见苏立言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搞不好自己这条命就葬送在苏州城里了。中年男子实在想不通,自己明明已经很小心了,怎么还是被苏立言的人盯上了?
半个时辰后,中年男子见到了“仰慕已久”的苏立言,看着这位年纪轻轻的苏大人,中年男子也是感慨万千。苏瞻捧着茶杯,神情淡淡的,慢条斯理的说道:“先生是从南京来的吧?哦,当然了,先生可以选择什么都不说,这样本官也省得多费口舌。最近苏某人的耐性很差,性格有些暴,先生可要想好了,到底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微微抬着头,笑吟吟的看着中年男子。苏瞻努力让自己笑的和善一些,可这些笑容落在中年男子眼中,竟如同恶魔的微笑,恐怖瘆人。中年男子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