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先不用当了。”
闽中元如此一说,众人顿时明白过来,方东离忍不住赞道:“好,妙计,妙计啊。”
闽中元等人在官场上历经风风雨雨,很多事情看得非常透彻。苏立言在浙江地界上搅风搅雨,搞得大家不安生,动不动就能闹个大动静,凭的是什么?凭的就是他是锦衣卫实权千户。锦衣卫办事,可以脱离几个衙门之外,不受约束。
入景宁招畲族,靠的是锦衣卫,抓包玉山和吴迅,靠的还是锦衣卫,就连针对海椒帮,靠的依旧还是锦衣卫。
如果没了锦衣卫的实权,苏立言什么都办不成,官职大小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手底下有多少实权。实权是什么?是人力和财力。
说句难听的,手底下实权不多,就算你坐在金銮殿龙椅上,身为皇帝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个傀儡?苏立言把按察司牢牢地控在了手中,那又如何,按察司衙门归属内阁六部都察院,按察司做事情,永远也别想绕开布政使司,唯有锦衣卫不一样。
众人说做就做,借着司房的笔墨,几位大人联名写了一道折子,为了这道折子,文采斐然的方大人可是绞尽了脑汁。一个个华丽的辞藻,将苏大人夸的天花乱坠,简直是天上少有地上全无,不让苏大人当右布政使,简直是朝廷的损失,大明的损失,布政使闵大人更是直呼,若能让苏大人掌浙江军政,哪怕让他闽中元让出左布政使之位,也不会有半点怨言。
一刻钟后,这道古怪的折子离开了布政使司。
“哦,对了,苏立言回来后,有没有处理黄陵路的案子?”
听闽中元问起,方东离便摇了摇头,“别提了,苏立言这家伙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一直在拖着,齐家和黄家一直在推,可他总是说案情复杂,还需要时间查探。”
闽中元不由得纳闷不已,“着实有点反常,苏立言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到了这个时候,还拖着案子不判,有些说不通啊,难道是齐家那边还有所保留?”
“齐家有什么保留?为了捧苏立言的场,齐家硬是凑出十万两银子送到了苏立言手中,事情做到这个地步,也是极限了......”
“那此事就怪了!”闽中元抚着胡须,眸中满是担忧,“还要好好盯着此事才行,苏立言既然这么做,那一定有他的意图。”
“嗯,不过我们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解决海椒帮的问题,赵湖翁可不是能忍耐的人,拖得太久,怕这家伙再捅出什么乱子来!”于承泽不无担忧的大皱眉头,他很了解赵湖翁的性格。
“以本官的名义,下道帖子,约苏立言来聚福楼吃饭,到时候我们在会会这位搅得朝堂上下不得安宁的孙猴子!”
方东离哭笑不得抽了抽嘴角,孙猴子?恐怕这小子不是孙猴子那么简单,他可比孙猴子能折腾多了。
布政使司的帖子送到按察司的时候,苏大人正在跟老狐狸阮重聊天呢。苏瞻一直觉得阮重很对自己的脾气,这老小子办起事情来,颇有苏公子的无耻风韵。
“东翁啊,你一直这么按兵不动,布政使司那边可就要头疼了,属下所料不错的话,那些人很快就会有动作了。”
刚说完话,小王便一路小跑着冲了过来,“公子,布政使司那边送来的帖子,说是请你去聚福楼赴宴。”
苏瞻满是赞赏的瞟了阮重一眼,还真让这老狐狸说准了。阮重抖了抖短须,一脸自得的眨了眨眼,看到老狐狸得意的表情,苏大人愣是说不出半句夸奖的话。
“阮先生,你说本官该不该去赴宴呢?”
“当然要去喽,布政使司那边有麻烦,东翁同样有麻烦,大家坐下来谈谈,倒是不错呢。”
“好,就依先生所言!不过盐务方面的事情,还希望先生多多费心!”
“东翁放心,属下一定会尽心去查的!”
当天傍晚,苏瞻带着张紫涵和萧绮月一起来到了聚福楼,早就知道苏瞻要来,所以齐美伦一早便在一楼等着。福了一礼,便引着三人到了雅间。
推开门,苏瞻不禁吃了一惊,好家伙,闽中元、于承泽、方东离、王康,这四位浙江大员全到了。不管大家暗地里斗得如何,表面上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苏瞻拱拱手,和善的笑道:“按察司诸事繁忙,劳烦诸位大人在此久等,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繁忙?你特么有什么忙的?忙着喝茶逗弄女人吧?明明就是故意的。
心中明了,可闽中元等人却依旧爽朗的回了一礼,“无妨无妨,苏大人身兼数职,公务繁忙。身为朝廷官员,自当以朝廷公务为重。”
虚情假意的寒暄一番,苏瞻很平静的走到正对房门的位置,大刺刺的坐了下来,张紫涵和萧绮月则坐在了左右。苏大人这等举动,可是让闽中元等人难受的很。
宴席落座那可是有讲究的,尤其是官场之上,位子是不能乱坐的。
一般正对门口的位子,是宴席主位,非身份尊贵者不能座。苏立言年纪轻轻,进了门就把主位占了,一副以我为尊的高调姿态,这也太膈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