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倾城是.....浙江官老爷养起来的?”
“哎,你总算明白了,如果不是背靠大树,就凭雪倾城那点本事,他能弄到这么多的盐铁?这些年,浙江那些人靠雪倾城,不知道攫取了多少利益,现在苏立言跑到浙江,说要弄什么海运司。呵呵,这简直是断人财路啊,苏立言弄海运司,真正急眼的不是我们,而是雪倾城以及他背后的老爷们。海贸利益巨大,如果苏立言真能挺过这一串串难关,我们也不是不能合作嘛。相反,我们跟雪倾城却绝对没有合作的可能性,那些人一直想着独吞海上利益,他们能砍掉苏立言,同样也能砍掉我们这些海盗。”
“如此说来,我们不仅不能帮雪倾城,还要想办法帮苏立言的忙?”话已出口,徐文定就赶紧住了嘴,他觉自己这话说得太可笑了。
宋天王却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帮忙?我们只需要唱好戏就行了,苏立言是个聪明人,只要能赢了这一局,他一定会派人联系我们的。主动帮他的忙,那咱们就不值钱了。而且啊,鬼知道海狮子是怎么想的?总之,我们只负责唱戏。”
就在宋天王暗中谋划的时候,苏瞻则坐在清晏楼中看热闹呢。不得不说今年的上元节很热闹,大量士绅权贵涌入温州,同样也吸引来不少凑热闹的人。好多商贩想趁着这个机会大发一笔,更有一些郁郁不得志的人想来碰碰运气,总之,如今温州城里云龙混杂,浅水游龙肯定有,但装白天鹅的癞蛤蟆也有。走在街头,一不小心可能碰上一位能人,也有可能碰到骗子被人坑一把。
突然间,长街上的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就连不少权贵富商也站在路边驻足而立,不断向北边张望着。不久之后,一顶轿子缓缓走进长街。
苏公子翘着手指挠了挠下巴,“轿子里坐的是何人,居然如此受欢迎?”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个柔弱悦耳的声音,“那轿子里做的不是别人,正是扬州金香楼歌舞大家陆丹雪陆大家,据说,陆大家这次是来给大人捧场的。”
陆丹雪?苏瞻忍不住挑了挑眉头,这个会勾人的狐狸精真会挑时候,哪是给他苏某人捧场啊,人家这是来“扬名立万”的嘛。回过头瞅了瞅,却发现说话的并不是萦袖,而是一位身姿婀娜的美妇人,咦,这不是齐美伦么?
“齐小姐,没想到你也来清晏楼凑热闹了,哈哈,苏某有失远迎,还望齐小姐莫要生气啊!”苏瞻起身拱了拱手,态度还算和善。齐美伦赶紧福了一礼,只是秀眉微蹙,心里自有一番计较。这个无赖苏大人,你家那位大小姐到现在还把弟弟齐美耀关在锦衣卫大牢里呢,说什么苏大人没回杭州,案子未破,暂时不能放人。哼哼,不就是逼着齐家来清晏楼捧场么?这位苏大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偏偏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装给谁看呢?
双方见礼后,聊了些闲事,齐美伦才提起齐美耀的事情,“苏大人,不知你何时能忙完温州的事情,可否先回杭州一趟,你不回去,没人敢断舍弟的案子。”
“咳咳.....此事不急,有大小姐在杭州,没人能动齐美耀的,待本官忙完清晏楼的事情,就回一趟杭州!”苏瞻随便敷衍了一句。苏大人这种软硬不吃混不吝的官员,着实让齐美伦头疼得很。你苏大人不急,可我们齐家着急啊。齐美伦也看出来了,齐家要是不跟浙江本土势力撕破脸,苏大人是不会放齐美耀的。
海运司苏立言,按察使司闽中元,这俩人从本质上说没什么区别,一个比一个难对付。面对这位苏大人,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嘴的感觉。
陆丹雪的到来,着实有点出人意料。苏崇宇、沈应元等人跟陆丹雪也算是老相识了,便联袂迎了出去。今日陆丹雪身着一件淡红袄子,长发挽做凤髻,少了几分妖艳,多了几分清纯。苏崇宇站在门口笑着说道:“陆大家,你对苏大人着实上心啊,他只是折腾点事情而已,陆大家就从扬州跑到温州捧场,着实羡煞旁人啊。”
陆丹雪抿嘴轻笑,大大方方的福了一礼,“苏公子莫要取笑奴家,咯咯,若是公子有什么事儿,奴家也会帮你的忙的。”
“得了,本公子可没那么大能耐,哈哈!”苏崇宇耸肩一笑,将陆丹雪请进了清晏楼。不得不说,大明朝无论文人才子还是士绅权贵,都喜欢这一口,陆丹雪一来,就引起了剧烈的反响,好多人都闹着陆大家登台表演一番。
萦袖趴在栏杆上,看着陆丹雪眼角含媚,施施然的走上来,憋着嘴哼了哼,“真是个狐狸精,不在扬州好好待着,跑到温州勾搭男人。”
萦袖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陆丹雪自然听了个清清楚楚。不过,陆丹雪嘴角含笑,只是淡淡的看了萦袖一眼,“萦袖姑娘也在呢?你不是张小姐的侍女么,怎么整日里跟在公子身边,莫不是动了心思?”
“你.....哼”萦袖扭过头不搭理陆丹雪了,论斗嘴,她哪里是陆丹雪的对手。
陆丹雪身姿丰腴,眉目如画,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充满了诱惑力,只一个眼神,就会让人怦怦心动。
酉时,随着陆丹雪一曲歌舞,引人关注的清晏楼聚会终于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