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然后是指指点点,风言风语。万寻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哪里承受得住这些事,最后,才有了今夜自杀的一幕。
听完万寻儿的故事,苏瞻和萦袖也有些同情万掌柜一家了。真的没想到,万掌柜一家,竟然还跟举人修如峰有一段这样的渊源。想想那日修如峰趾高气扬,风流倜傥的样子,真的很难想象他能干得出这种忘恩负义,始乱终弃的事情。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哎,修如峰可真不给读书人争气,整个八经的证明了一下什么是“负心读书人”。如果万掌柜说的是真的,那修如峰这个人就是一头狼心狗肺的畜生了。
苏瞻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对做不出这种没良心的事情。人家把女儿许了过来,还给钱给粮支持考功名,但凡有点良心,也要对人家好一点啊。就算觉得万家姑娘配不上如今的举人身份,那好生说说,纳万家姑娘为妾又有何不可?可回来直接送休书,实在是太过分了。
渐渐地,苏瞻有点明白修如峰的想法了。他急着跟万家撇开关系,是因为不想回忆起之前种种的不堪吧。只要一看到万家人,就会想起穷困潦倒,像个乞丐一样被人施舍的日子。对于万家来说,这是善举,可对修如峰这种人来说,这些事儿就是心中最不能提起的污点。
半个时辰后,苏瞻和萦袖跟着万掌柜去了一趟别院,此时万寻儿已经恢复过来,只是神情抑郁,情绪依旧有些不太好。
深更半夜折腾一番,重新入睡后,二人睡得很死,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草草的吃了点东西,二人这才离开客栈,走了没多远,铁虎和冷无涯就从旁边跳了出来。铁虎盯着萦袖上下打量了一番,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萦袖姑娘,你昨晚上是不是把你家公子折腾的太狠了,竟然睡到现在!”
“......”萦袖绷着脸,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这时,旁边的冷无涯酷酷的说了三个字,“风流债!”
苏公子当即就懵了,什么时候二哥也学会开玩笑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冷二哥调侃人。不过,冷二哥绷着脸,面无表情,总让人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
几个人碰面后,便沿着龙湾岸边慢悠悠的走起来。一边走,一边将万家的事情说了下。铁虎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叹气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那位举人老爷还有这样的故事。”
沿着龙湾南岸走了半天,冷风吹了不少,缺什么线索都没发现。看着眼前的滚滚江水,苏瞻摸着下巴凝眉苦思,铁虎站在一旁苦笑道:“三弟,我就说不用再跑一趟吧,若是有线索,早该发现了。之前咱们的人把整个龙湾两岸都搜遍了,愣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苏瞻很是不解,为什么会这样呢?上万件青瓷,突然消失在码头上,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码头仓库那边已经查了好几遍,毫无发现,码头外边也没有车马痕迹,龙湾两岸更没有异常。这事儿还真邪门了,上万件青瓷从天上飞走了?苏瞻轻轻地点了点额头,尽力让自己静下心来。
那么多青瓷被弄走,一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自己肯定遗漏了什么地方。可是,该查的地方都查了,就连库房也看了不下十遍。一开始的时候,苏瞻一直觉得仓库被人动了手脚,下边应该有地道暗门什么的,可查来查去,什么都没发现。
苏瞻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越是难题,越是能引起他的兴趣。真是越来越好奇了,对方到底是怎么弄走青瓷的?
“大哥,之前订购青瓷的人查清楚了么?有没有问题?”苏瞻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如果从瓷器入手查不到线索,就只能从买家入手了。突然有买家大批量订购青瓷,经过长时间制作后,青瓷入库,眼看着青瓷就要运走了,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儿。
铁虎耸耸肩,小声道:“订购青瓷的乃是北直隶几家大户,我也派人了解过了,最近北边青瓷价格看涨,这几家商户便想一口气买光温州的青瓷,然后存起来高价出售。这些人没什么问题,现在正跟着温州商人在衙门口闹腾呢。”
“这些商户也没问题?”苏瞻顿时就有些头疼了,这里没问题,那里也没问题。啧啧,这案子还真是怪了。
虽然没什么收获,但苏瞻也没有放弃希望。时间还早,也不想回客栈,便带着萦袖等人往南走去,从龙湾中部往南两里地,便是一条宽阔平坦的土路,这条路向东直通大罗山北部。如果转运青瓷的话,很可能会从这条路经过大罗山北部,再抵达宁村所和海安所。几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路边晃悠着,走了有一段路,便听到身后传来马车声。
一共是六辆马车,往车斗里看了下,苏瞻就纳闷不已的皱了皱眉。马车里运的居然是土还有胶泥,心下好奇,苏瞻便拦下了最后一辆马车,那车夫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这人真是的,好好地走你的路,拦马车作甚?”
“兄台莫恼,就是想问下,运这么多胶泥和土做什么?”苏瞻还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儿。
车夫收起马鞭,斜着眼笑道:“兄弟,一看你就是个不懂行的,这些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