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钱的女人,不说别家,就萧家世代经商,也能拿出几十万两白银来。如此一比较,浙江、福建两地走私利润五十万两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了。可张紫涵的反应就有些吃惊了,她涉足官场,对朝廷方方面面都比较了解。大明往年一年赋税也就四百万两到五百万两之间,最近这几年更惨,只有区区三百万左右。谁曾想光一个浙江、福建小小的海贸走私,利益竟然达到了大明赋税的十分之一甚至是六分之一。
浙江、扬州府、苏州府作为大明最富庶的地方,每年提供的赋税有一百万两么?单说浙江,就算足额上交赋税,一年也超不过五十万两。如此一想,海贸走私的利润真的是太可怕了,怪不得朝廷严令海禁,还有这么多人冒着杀头的危险搞走私。海贸,简直就是暴利啊。
走私,属于暴利,如果开放某一处码头,朝廷不再海禁,非走私海贸,利润肯定比走私少不少。可那时候海贸规模几倍规模扩大,最后所得利益只会多不会少。说句不是吹牛的话,只要开放码头,有一支庞大的海贸舰队,在大航海时代分上一杯羹,别说五十万两,就是一年弄到四百万两白银,海贸一年顶大明一年税赋,绝对不是问题。
海贸,为何如此诱人?西方那些皇室丢下脸皮,砸锅卖铁造舰队,图的什么?就因为海贸得到了收入,比国家一年税收还多。西班牙和葡萄牙这两个伊比利亚双雄,听上去牛哄哄的,其实日子并不好过,比起大明来,他们就是一群穷人。可自从开辟航海之后,这俩穷鬼突然发现,国内那点税收算个毛,海贸一年抢来的赚来的,比税收多多了,于是这两个家伙成了暴发户。
苏公子一直不服气,我大明朝有技术有人,更不缺少冒险家,我们要是玩起航海来,还能比伊比利亚双雄差?不过,一切都得看朱太子的,太子殿下弄不出动静来,他苏某人就是满肚子花花肠子,也没啥用,没舰队,玩什么海贸?真以为划船不用桨呢?
两天后,苏公子启程上路,这次带的人可不少,上百名锦衣卫护着,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杭州城。城头上,于承泽看到那长长的队伍,眉头皱了皱,苏立言还真是怕死啊,出趟门而已,带了这么多人保驾护航。不过,只要到了新月山,这点人都不够别人塞牙缝的。旁人认锦衣卫,那些小土司可不认锦衣卫。
闽中元裹了裹披风,眉宇间爬上一丝疑惑,“苏立言是不是太痛快了?居然一点意见都没提,他不知道新月山是龙潭虎穴?”说到这里,闽中元就苦笑着摇了摇头,苏立言怎么可能不了解一下新月山的情况呢?总觉得苏立言不会这般听话的,这小子肯定又要搞幺蛾子。
“派人密切盯着苏立言,还有按察司那边不要放松,苏立言不会这么容易上当的!”
于承泽转过头,有些好奇道:“苏立言还能折腾出什么动静来?到了新月山,那些土司还会把他当人看?按察司那边,苏立言都不在了,有必要.....”
“于将军,难道你没发现?离开杭州的只有苏立言,张家那位大小姐可没跟着他,啧啧,真要说起来,张大小姐可比苏立言难对付多了!”
“张大小姐?”于承泽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好像队伍里没看到张紫涵的身影。于承泽的表情瞬间变得很难看,苏立言这条小狐狸,离开杭州还不忘留后手。
离开杭州城后,苏公子就开始了蜗牛行军模式,总之,队伍行进速度用蜗牛爬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百余人的队伍,爬了两天才过了余杭府,眼看着就要进景宁地界的时候,队伍竟然转向直接向东走去。这次,队伍不再蜗牛爬了,而是开足马力直扑温州。
负责盯梢的人当即就蒙了,不是去新月山解决麻烦的么,怎么去温州了?探子快马加鞭回杭州,闽中元正摆弄着一盆盆栽,听了探子回报,他便大皱眉头。苏立言搞什么鬼,半路上磨磨唧唧,蜗牛赶路也就算了,怎么一进温州府,不去新月山,跑到温州去了?闽中元立刻写了一封信,信中不断质问苏瞻为何如此做。
苏公子有恃无恐,回信中阐明了自己的想法。温州突然发生瓷器大案,瓷器可是关乎温州商人生死存亡,不可不察。新月山那边的事情不是闹了一天两天了,缓缓没问题,但温州的事情不能缓。所以,本副按察使先把瓷器的案子办了,再说新月山的问题。
苏瞻的回信有理有据,把闽中元恶心的不轻,你苏某人跑到温州办案子,这瓷器案子查起来,还不是你说差多久就差多久?知道苏立言不会往火坑里跳,可这小子居然想出这样的主意。明明知道苏立言是扯犊子,可愣是没法怪他,温州那边确实发生了瓷器大案,总不能说温州商人的命不重要吧?要是这么说,估计温州府那边得急得跳脚。
不过,闽中元也不急,反正不管苏立言怎么拖延,新月山的事情也是躲不过去的。本官还就不信了,就算你苏立言有通天的本事,还能把新月山附近那几个土司给压服了?
温州,地靠沿海,从唐朝中期开始,温州便迅速发展起来,时至今日,温州产业发达,囊括了造纸、造船、刺绣、瓷器,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尤其是刺绣和造船,享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