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顿时就晕了过去。
“......”陶甑都想骂娘了,无耻啊,你特么说晕就晕的?可人家颜枣都晕了,总不能强行甩锅吧,忍着恶心,还要装模作样的急声喊道,“快来人,扶颜大人下去好生歇息。”
司房内,按察司官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生怕陶甑把黑锅往自己身上甩。反正,只要黑锅甩过来,就学学颜大人,说啥也不接这口黑锅。
陶甑很头疼,到最后,黑锅甩不出去,又把黑锅送到了苏瞻面前。让陶甑很意外的是,苏大人一点都不生气,还大义凛然的吼道:“陶大人,你们是怕了于家吧,哼,你们怕,本官可不怕。齐木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千刀万剐也难消心头之恨。明日,本官亲自主审,就算豁出这条性命,也要斩了齐木。”
一口黑锅让苏大人接了过去,本来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陶甑一点都笑不出来。回去的路上,陶甑一直在琢磨,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儿,可哪里不对劲儿又想不出来。
次日一早,杭州百姓就将按察司围了个水泄不通。今日公审齐木,大家可都想看看按察司敢不敢定齐木的罪呢。这些年,齐木不是没进过衙门,但每一次都是安然无恙的走出来,这一次会有奇迹么?如果苏大人能处死齐木,那他就是杭州城的英雄。
齐木一案,牵动着杭州所有人的心,大家都知道,如果齐木真的倒下了,那就说明浙江的天终于要亮了。反之,如果齐木再次安然无恙的走出衙门,那大家就要彻底绝望了。
巳时升堂,苏瞻一身朱红色官袍,头戴双翅乌纱,一拍惊堂木,大声道:“带齐木!”
很快,身着镣铐的齐木被押到了堂上,如果仔细观察,可以看出,现在的齐木再没有半点嚣张,有的只是颓丧与绝望,甚至,有一点麻木。齐木能感受到外边杭州百姓的惧意,他觉得这很可笑。这些可怜的贱民,什么都不知道。他齐木的命运早就注定了,如今不过是配合苏立言,认认真真的走个过场而已。
齐木跪倒在地,没多久猎户韩生就来到堂上,看到齐木,韩生虎目含泪,痛哭道:“大人,草民状告齐木,他逼死我家娘子,害我家岳父岳母急怒攻心,一死一瘫.....求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韩生是个铁骨铮铮的猎户,可在这堂上,他竟然哭的如同三岁的孩子。苏瞻知道,韩生是被这杭州官场给逼得,心中那股怒火得不到释放,才会如此。
如果,不是有一个瘫痪的岳父需要照顾,恐怕韩生早找齐木拼命了吧!
“齐木,刚刚韩生所说,你可认?”苏瞻冷冷的盯着齐木,这时齐木抬起头来,跟苏瞻的目光一接触,这位三河帮扛把子就打了个哆嗦。齐木很想哭,我倒是像否认,可我敢么?我要是敢摇摇头,还不立马遭到锦衣卫十八般酷刑?没奈何,齐木只好点了点头,“大人,草民认罪!”
“......”外边围观的百姓顿时不可思议的议论起来,齐木认罪了?他就这样认罪了?没有反抗,没有辩解,更没有嚣张,他就像一只温顺的绵羊。这一刻,杭州百姓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明明应该笑出声的,可他们不敢笑,生怕是在做梦。
接下来,断断续续的上来十几名苦主,他们状告的罪名五花八门。总之,只要是人类能犯的恶事,都能往齐木身上安,齐木很老实,有罪就认,十分配合。别说外边的百姓,就连堂上的持着木板的衙役也一脸懵逼,齐木也太配合了吧,难道他不知道这样配合下去,就死定了么?
苏瞻脸色狰狞,虽然他没有咆哮,没有怒吼,可谁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火。起身来到堂中,他背着手站在齐木身前,悠悠说道:“齐木啊,这些年你到底做了多少恶事呢,恐怕连你都记不清了吧。作恶多端,无恶不作,用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你做了这么多恶事,竟然还能安然无恙,可想而知,你身后站着不少人,那些人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
苏瞻这番话仿佛是在说给齐木听,实际上是说给外边那些杭州百姓听的。这番话,着实说到了百姓们的心坎里,瞬间就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苏大人说得对啊,齐木能作恶这么多年,还不是背靠于家这棵参天大树么?而于家又跟布政使司、都转运盐使司沆瀣一气,三方合在一起,将浙江的天空遮挡的严严的。齐木身后站着这么庞大的势力,就算齐木认罪又能如何?真的砍的了他么?就算苏大人要斩齐木,他斩的了么?
突然,百姓们有些同情堂上的苏瞻了,这位年纪轻轻,连中三元的才子,真的要葬送在浙江了么?有一些人,竟然还是希望苏大人能装傻充楞,真要是杀了齐木,苏大人的前程也就完了啊。
齐木跪在堂上,他不知道外边百姓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话,他一定会站起来大笑三声,都是蠢货。
可惜,齐木不知道百姓的想法,同样不知道苏瞻的想法,他很纳闷。苏大人啊,你之前不是跟于大爷商量好了么,我齐木也算是死定了,也没想过挣扎,可你这个时候放这么多嘴炮干嘛?完全没道理啊。
齐木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