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兵仗局里了。
经此一事,孟亭侯算是看明白了,高凌山不可靠,袁囚忆更不可靠。谁也不知道,他蒙某人哪天就被这些人给卖了。
解决完高凌山的问题,院里的人就听到外边的搜查声越来越近。官兵布防各个路口,将云城坊为了个水泄不通,好多逆党分子逃出兵仗局后,就被外边的官兵堵个正着。总之,这个时候往外跑,那就是自投罗网。
“袁老大,现在怎么办?”高凌山有点急,他高某人一旦落在官兵手里,那可不是千刀万剐的事情了。
袁囚忆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团假发,朝着高凌山说道,“老高,把胡子刮干净,扮作老妪,应该没问题吧?”
“啥?”高凌山顿时就想哭了,就我这体格,你让我扮老太婆。很想拒绝的,可对面是袁囚忆,只能无奈的接受,没多久袁囚忆成了一个中年人。孟亭侯变成了老头,而高凌山则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手扶着高老太婆,孟亭侯心里那叫一个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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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瞻和徐鹏举离开兵仗局后,守备营已经逮捕了许多人,可惜,这些人里边没有高凌山,也没有孟亭侯。官兵挨家挨户搜,可惜,毫无所获。
苏瞻并不感意外,如果袁囚忆那些人如此好抓,那才让人失望呢。不过也没什么失望的,阻止了逆党一次阴谋,抓了这么多逆党分子,也算是一大收获了。
中秋节当晚,官兵在云城坊抓获大批逆党,此事不胫而走,到了第二天,秦淮河畔的男男女女们才反应过来。原来昨天晚上不是放烟花啊,敢情是逆党把兵仗局班房给炸了。
此事过后,逆党也老实了起来,苏瞻跟着张紫涵拜访了一下南京勋贵,停留几天,也该是启程前往杭州的时候了。
从南京到杭州,半路也没什么事情,所以继续顺着大运河南下。前往杭州的时候,苏瞻等人乘坐的是一条商船,这条船走的是徐鹏举的关系。
浙江布政使闽中元已经在三天前离开南京,所以顺水路去杭州,倒不必担心会碰上他。
商船是杭州商人杨凯吉的船只,此船原本是用来运盐的,所以空间非常大。徐鹏举让杨凯吉顺路捎带着苏瞻一行人去杭州,也是有深意的。苏瞻要想解决浙江问题,真正弄到钱,就绕不过两浙盐商,所以,了解两浙盐商是非常重要的,跟杨凯吉顺路去杭州就是个好机会。
让闽中元帮忙的时候,徐鹏举并没有说苏瞻的身份,只说苏瞻是个朋友,而且,徐鹏举还替苏瞻胡诌了一个身份。范阳粮商李子兴,这就是苏公子的新身份。
至于张紫涵和萧绮月,就比较复杂了,张大小姐成了苏公子的姐姐张玲玉,萧小姐则是陪着李子兴去杭州看铺子的。
商船从前淮码头起航,一路南下。京杭大运河碧水滔滔,两岸尽是秋色降临,虽然还没有到秋末,但风很大,昼夜温差也是大的吓人。
傍晚时分,船上闲来无事,张紫涵与萧绮月对弈,苏瞻则慢悠悠的往甲板走去。坐在船头,吹着冷风,看看夕阳落山河也是挺不错的。看惯了北方的晚霞如火,不知道江南的秋日夕阳又是怎样的景色。走到舱外,便看到一个人坐在甲板上喝闷酒,还不断地叹几口气。
苏瞻有些好奇,这不是杭州盐商杨凯吉么?坐在杨凯吉身旁,苏瞻面露关切道,“杨兄,傍晚风景正好,看看这运河风韵,你为何独自叹息呢?”
杨凯吉也就三十二三,但给人的感觉却是老气横秋。他苦笑着一下,将酒递了过去,苏瞻笑着喝了一口。
“哎,李老弟,我们这些贩盐的,看上去风光,可实际上并不轻松啊。倒是你们弄粮食的,虽然来钱慢,但贵在稳当,省心啊!”
“呵呵,杨兄过奖了。小弟在北边的时候,就听人说江南富甲天下,首推浙扬盐商,尤其是两浙盐商,更是富得流油,号称各个赛百万。这么一个铁饭碗,杨兄怎么还会发愁?”
“赛百万?”杨凯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摇摇头,傻笑起来,“这称号,还真是贴切。盐商家资过百万并不夸张,可李老弟,你是不知道实情啊。盐运盐运,不是说手里有盐场就能赚钱的,玩盐场的,那才都是苦哈哈。盐商,吃的是官家饭,能补能赚钱,关键是看盐引还有引岸。每年,浙江以及扬州盐商,为了盐引和引岸恨不得倾家荡产。许多人就图那个名额,把盐引炒的太高,最后赚不到多少钱,有时候还会亏。下个月就是浙江换盐引的时候了,你说哥哥我能不愁么?”
“盐引?”苏瞻虽然了解盐引和引岸,但表面上却是一副茫然之色。
明朝盐务,比起宋元,相对完善了许多,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制定官商贩卖盐,而是将拿盐和卖盐分成了两个部分。由此就产生了盐引与引岸。
简单解释,盐引,代表你这一年能在朝廷盐场拿走多少份额的盐,引岸则代表你能在什么地方卖盐。盐引决定了你能进多少盐,引岸决定了你能在哪里卖。
盐商,不是能随便买盐卖盐的,否则那还不乱套了。一般情况下,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