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棋慢慢放开握住她肩膀的手,“好梦才是最好的疗伤愈剂!”
世子与郡主刚刚旁若无人的对话,她听得很明白。上天送她的这个梦就快要碎了。之前帮她的郡主,抛弃了她。但对她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她从来不敢深爱却一直深爱的男人。就要去找真正的无忧了。她一直在模仿,却无法得其形神的女子!
而他这样放开自己手的动作,就像是再不会见她了,在那一瞬间,她忽然壮大胆子拉住了他的手。然后,在心里面感叹,不能说话真是好啊,要不然在这一刻,真不知道要说什么,是让他不要走吗?那也太普通,太无趣,太没有力量。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样她要说的那些话,就会自动的出现在鸣棋的心上。那些的话一定会比自己真正要说的那些更加美好。她觉得很满意。
他垂下头来看着她握住他的手。并没有受伤的手指莹白如玉,却那样陌生!“你是在害怕,我要到的那些滚滚黄沙之上,会有危险吗?不用担心,我不是说过的吗?年少的时代的我,是在那里长大的。比起帝都,我其实更了解那些边陲之地。”他说话的时候,身上有浓郁的酒香,散放到空气之中。
他是真的以为自己在担心他的安危。还是故意忽视她的挽留?她再一次在心上感叹,不能说话可真好啊!不然他也许会按捺不住,真的问出自己心里想要问的那些话。现在她只是温柔的点了点头。
在他示意她好好安睡的目光中,她老老实实的钻了进锦衾去。任他为自己拽严被角,夜已经走向深处,但是不知从何处传来了悠扬的笛声,虽然不知那曲子是什么?但是可以猜到,一定是写尽了离别的忧伤,就像现在她心里面感觉到那些。她其实好想对他说,这世上为什么总会有分别?然后第一次懊恼,她已经不能够再说出任何的心声。
之后是幽暗而冗长的睡梦。她知道一定是婢子们在她见世子之前给她的那碗药起了作用。睡梦之中能感觉得到鸣棋的手掌滑过她额头,就像是飘在风中羽毛的轻拂,醇厚的酒香就萦绕在鼻间,但那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她已根本没有办法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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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给大公主指了指丹阶下内侍们摆好的椅子,“坐着回话吧,这里没有外人。”
大公主却回身挥手,让那些人抬走了椅子,“有些话是要跪着说的那样,皇兄才没有办法拒绝。”说完,撩起裙角真的跪倒。
“是旖贞的事?我还没有想到,到底要怎么处理你与皇后之间的误会!”皇上疲累的拂过额头!大公主的固执让感觉到发顶金冠的重量!
“今天想不到,也许明天就会找到了,是吧!皇兄自然可以慢慢思考,但是关于那个思考,就像是悬在我头上的一把剑,明知道它会坠落,还要忐忑,它到底什么时候坠落?以什么样的程度坠落。”大公主说出这些话时的目光,也像是藏着一把剑!
“我会做最好的决定。贞儿也是我的外甥女!”他说的是真的,因为贞儿的身份他费了很多的思量!
“但却一定没有我的决定好。”大公主胸前绣的的那只迎春花正在熠熠生辉!
“我还以为,王爷会和你一起来。”皇上神态自然的问道!
“他的确是想那么做!但是我与皇兄之间的谈话,是我们自己的事,想想,臣妹是有多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说话了呢?如果加入了王爷,会妨碍我们好好叙旧的。皇嫂她身体还好么!太子去了远地,做娘的心里一定会好生惦记。她如果一直不跟皇兄提起这件事,可就是真的要与皇兄产生嫌隙了呢。要不皇兄就自己说这件事吧,比如,从轻处罚太子,比如直接将他贬为庶人,再不给他机会,总之,中间地带不好吧。那么做的话,会让他们有更多的幻想。局面也会变得更乱。皇兄不会以为我又在挑拨吧,无论是看好还是看坏,那都是皇兄自己的事情,我只是强调,不应该有中间。否则的话,那些在危机之中沉浮的家伙们,即使是坐在皇兄身边微笑,可心中所怀的痛恨,一定不下于被皇兄锁进天牢里的家伙们。”大公主极坦然的对皇后母子指桑骂槐!
皇上哈哈大笑起来,“所以才会有那么句话,做皇上的都是孤家寡人,没有人能够真正的身临其境,感同身受,这个位置的与众不同。现在这种时候,在这个世上也就只有我的皇妹,能够针砭时弊,坦然指我对错了。”
大公主听了马上一脸委屈道,“皇兄是在说我在指出皇兄行事的对错吗?我还没有皇兄说的那么坦然。皇兄不是亲眼看到了吗?只要你微微缩拢下手指,我的那些小打小闹们就通通都支持不住了。我不知道皇嫂到底在背后怎么说我那家大业大的故事的。但总归是天花乱坠的例子吧。但是比起她语言的华丽,皇兄可是看到了我这么的不堪一击。连她随意耍弄计策,做出的那个误会,也要巴巴的跑过来,跪在这里,求皇上原谅。”
“去看看皇后吧,那样我也好有理由让他忘却贞儿的事情!”皇上站起身,似乎不打算多说下去!就快要走回屏风之后的时候,大公主忽然说道,“贞儿,就送她到皇兄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