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父王不是那么看的!我也不是。”倾染染凝起笑意看鸣棋,“对一个人的喜欢,不只有感觉,还会有习惯与形势所迫!我在争取的是后面两个。世子的垂青是我眼馋的东西!”
鸣棋定定看着她,眼里的光闪了闪,“脸上的伤,上点药吧!不然会留疤的。我对你犯的罪,不能再加上这一条了!我也是一个爱计较的人!”倾染染的心一阵颤抖,刚刚,鸣棋说的话是自己多心了吧!竟然能在只言片语之间听出他与她的亲密!这是她一直在努力创造的机会,可是现在,这个机会的乍然出现,又让她害怕的到全身上下都在颤抖。
前来领鸣棋吩咐的侍卫,火速赶了过来。
已经远远离开书房的倾染染,无声的看着他们,张大了不知情绪为何的双眸……
他们很有可能就此找到无忧……然后一切的事情又会重新走上一条老路。他们有名无实……那样的结果他不敢想……
从暗夜深处走出来,迎接她的婢子,轻声禀报着,“世子这一次一定是认真的,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他将要赶去漠北的那些侍卫也都调了回来全部派遣去姑苏。”
“你说,我们得到的那些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倾染染听了她的话之后,忽然询问的凝了凝眉。除了在鸣棋身上发生的事情,倾染染很少像现在这样自我怀疑,她那双茫然望向婢子的眼睛,甚至还闪烁着轻微的颤抖。如果你的好意成了一不小心的南辕北辙。他会恨她吧?
婢子笃定道,“那些无忧女差与合周公子的衣服,就是最好的明证。不是连世子也没有怀疑什么吗!人过留声,雁过留影,他们会在所到之处,留下痕迹,也在之中。郡主也就无需在上面多疑了。”其实,她不明白的是,自家郡主,为什么一定要将那些衣物送来给世子看!装做不知,才是最好的。
倾染染没有再说什么,一直向自己住的地方走过去,但是现在却因为某个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模糊理由,而在感到忐忑。她虽然知道这是因为她的处境而带出来的那些困惑中的一部分,但是,也一定有一些,是因为鸣棋今天对她的态度,非同寻常的温和亲近。
然后她被自己这个突兀的解释吓了一跳。因为她注意到,她用了亲近这个词。而且那么贪婪的再巴望着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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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与信利可汗对视了一会儿之后,走向一旁的窗边,做出的姿势似乎是在向外面听着声音。
可外面似乎只有夜阑人静,就再无其他。
“如果我想带她走……”信利说道。
皇上竖起中指做了一个嘘声动作。
信利住口,然后真的听到一些可疑的声音。不过他们并没有真的住口,也没有将声音放低。他们甚至开始讨论外面的声音。
仍陷入悲伤之中的信利神色迷茫着说道,“我想知道,那些已经毁坏了一切的人,到底!还要来这里毁坏什么?”“他们一定是为可汗而来。这么说会造成歧义,具体的应该说是他们会为了可汗极有可能在这里发现的证据而来。”外面很明显的安静下来,皇上也开始分神与信利说话。
“要是那样的话,陛下与我,现在都应该远离窗子,免得他们一看到我们的身影,放慢了来这里的步伐。”皇上听完信利的话,果然走开一些,将姿势调整成背对窗户,“传说果然不太可靠。”
“我与陛下必然势如如水火,不能两立那种传说么?”信利问道。
“好像还有更加激烈的说法。”皇上隔着一段烛光望向信利。而且那双,原本在怀疑什么的眼光已经刹那间在肯定了。信利的目光也是一样,因为他在四下的寂静中再次听到了一小段不同寻常的窸窣声音。但是比这些声音更让他感到惊疑不定的是,传说中更擅长于书画的皇上好像,拥有着,与尚武之人相同的,那种极敏感的听力。
但是他马上用极快的时间否定了这种想法。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这位皇上第一个要隐瞒的人,就应该是他的亲妹妹。那一定会是一桩难事。毕竟要数十年隐忍于无。然后他的思想又退回了,关于刚才那个声音的来处,脑海里快速的涌现了,在屋子外面四个方向上的构成,然后再考虑那些声音,有可能的来处,目标可以锁定是在对面的屋顶!而且现在距离那个声音响起已经有一会儿了。他能够确信那些人并没有跳落到地面上来,他们应该是在寻找时机。
他马上又望了一眼对面的皇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从彼此的目光中都可以看出,他们都已经明白了现在的形势,包括非常的了解,外边的那些不速之客目前还处于犹豫不决的状态。皇上向他伸出三根手指然后瞪了瞪眼睛,隐然暗示着什么。他们本是初见。对于彼此的了解都是藉人之口,想要一下子了解对方的暗语,应该不是太容易的事情。然而信利却很惊喜的发现,他能够理解他的意思。向后退了三步,让外面能够从半开的窗缝中看到他的身影,然后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向前,急速的进一步。这样从那个缝隙,外面的那些人就会看不到他了。
但他这么做之后,落脚在房上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