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望向倾染染的下一刹惊觉,屋子里只剩她一个人还有郡主不知去向,她终将无言以对的满身罪过。
饮宴之上的丝竹之声,泉水一样流淌在王府的每个角落之中,却始终掩盖不掉,倾染染心上疯狂的心跳。看来,那座山上一定不只是鸣棋他们要找的尚铁庄,还藏有更大更惊人足以震动天下的秘密。
如果鸣棋流连其中,不小心触发那个皇上一意藏匿的秘密,她根本不敢再想下去。他虽然不愿意见她,她却愿他一世长安。这样的愿望就像是长进了血肉之中,时时刻刻稍有不利在他身边伏倚,就会让她心上四海潮生,拥他护他。
“哟,这么不顾身份,火急火燎的要去哪里呀?我还以为,我们的高贵郡主来中原这么久,真的是长进了,连站在大公主身边,也有模有样几乎褪掉了满身的风沙呢!”有人语声里带着丝丝凉凉的讽刺,响在了她的将夫的路上。
她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高王的小妃正学着汉人的步子,典雅的走在与她迎面而向的路上,满眼的讽刺与傲慢不加掩饰的堆砌在脸上,就如同时时刻刻能在那张妖媚的脸上生出尖牙利齿来一般。
等走到足够近时,那妩媚的女子又朝她,笑了笑,“看你又这么不管不顾的在外面疯跑,难道又要像小时候一样,做一些让你父王下不来台的事吗?”
“你让开,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说话。”倾染染目光狠戾地回视着小妃那越发笑得邪魅的脸。如果不是有要紧事,她真的可能会不管不顾撕了那张脸。
那位小妃脸上的笑意又从之前的妩媚奸笑,转成了得意洋洋,“怎么办呢?你现在的心思,恐怕连飞过王府的雀鸟都能的摸得一清二楚,那位世子,不在府中,难道是去外面寻觅美色,而你这样着急,是要闯人家的云雨么?要是我呀,我才不去呢,我劝你,能得到这个名分,就紧紧的把握住名分本身,可不要,随意放纵自己做了错事。到时候,想要后悔都来不及。在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兄弟姐妹里面比比,你似乎略胜一筹,但是来到这里,天宽地广,美女如云,你自己也早就感觉到你与那些贵族家的大小姐相形见绌了吧?”
“你让开!我们有话回来说。到时候,我会好好陪你说个清楚。”倾染染想要将她绕过,却被她一把抓住衣袖。
小妃,挑起个似是而非的笑意,“郡主说,要回来再听我的箴言吗?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那个男人不将心思放在你身上,又冷,又疏远,这也没有什么,这些异域的公主,嫁到这帝都之内的皇室贵族家里,本来都是这样的,能担的,也就只是个名分,哪有什么真正的恩爱。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这些贵族家儿子们不论读书多少,官阶大小,鼻子却是一样的,都太灵。你身边的那家伙可是真正的贵族,而你,从沙漠风沙之地而来,身上永远带着一股羊膻味,他只要提鼻子一闻,就能闻得到,厌恶的心,从那时就开始升起。哪里像你们的老爹,就喜欢那一股粗鄙味道。扰的人已经许久不敢擦脂抹粉。”说完,动作,轻浮的抚了抚自己的脸颊,“不过,上天真是有眼,从那风沙之地而来的我,却依然是,肤白貌美。”
倾染染紧紧的闭着眼睛,想要尽全力甩开她的束缚,却忘了,这也是马背上长大的女子,骑射之术,哪一样也不逊于她。
“你最好是放开我的手,如果坏了我的大事,我早晚会叫父王杀了你。”倾染染好像还是第一次用正眼瞧她。
女子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没用的,今天,我可不会让你。我们来到中原,受到如此上佳的对待,就是因为王爷对大显的尽忠之心天地可鉴,如果你出去捣乱,坏了王爷的名声,可要成了阖族的罪人。你听好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你那么做的。”然后,她将身子凑近倾染染,“不要觉得,你是你父王最疼爱的女儿,就有什么比别人不同。我现在,这肚子里面,也怀了他的骨血。恐怕今后,你再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还是好好的听命于我才是。”
倾染染迟疑了一下,目光收紧,“你知道,若不是在这王府之中,我会把你嘴撕烂吧?”
“该庆幸的是你,同样的,如果不是在这王府之中,你以为,你还能这样跟我说话吗?”小妃蔑视地挑了挑眼角,“你已经是泼出去的水了,事实已经证明,王爷因你差点搬空了高国的财宝,可是指着你来京的路,恐怕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成真。不错,都是我的功劳,那龙指骨,是我那从前为奴的弟弟费尽千辛万苦找到的。不过,现在再也没有人,敢看低他,他已经加封了我们高国的大将军。你父王这一次的帝都行,是我与我弟弟的功劳。”
倾染染只觉得四下里有一阵卷起利刃的狂风涌进胸中,割开血肉,让她一瞬间鲜血淋漓。她紧紧的抿住唇,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我让你吓到了吗?”小飞妃从鼻孔中哼了一声,“永远不要自视过高,因为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在努力,他们能够时刻赶超你。况且你自己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尊贵。你父王没有,对你说吧,你母亲的弟弟造反,已经被王爷杀了。从此以后那让你骄傲,让你依仗的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