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抱臂看着倾染染,“怎么,又理我了,要我帮你杀了他吗?无忧是女差吧,那个毛头小子跑去找她的意思,不就是负心人么。”
倾染染摇头,“我喜欢的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总有一天会知道,也会相信我的心意。天神一定会看到我的虔诚。”
那个侍卫伸出手来比比,上天到自己心的距离,“你还在为自己找理由等待。不过,要是看看我的话,你就会知道,天神从不帮别人看什么的!因为他也没有让你看到我的虔诚。要是足够有缘分,就该一见钟情。他只是你虚假的梦想,却是你一生的分歧。”
倾染染忽然在身形闪转之间,抽出这人肋下配着的长刀,“不要装腔作势,觉得自己会说人话,父王身边的走狗只要会叫就可以了。”而下一瞬,那刀的刀柄,连同倾染染的手已经握在了侍卫手中,“之前不是说,我这只有一个缺点么!所以,除了那个缺点之外,我是无敌的。”他将倾染染治在怀中,慢慢压下头,就想亲上去。
倾染染躲不开,狠狠咬了他的嘴唇。可那鲜血的味道似乎让他异常兴奋,更加深吻下来,直到忘乎所以放松警惕,让倾染染重新夺去了他抢在手中的刀,幸好反应得快,让倾染染努力刺向他的那一刀只是轻轻地割伤了他腰间的皮肉。
倾染染恼怒之极的冲他低吼,“贪恋食物的狗,也要懂得看主人的脸色。”那侍卫吊儿郎当的一笑,“知道了,知道了。你会冒着世界上最大的危险去原谅他,可他却不肯冒雨与你相见一次。”倾染染不管不顾直接向他斩过去的刀,已经被他不知如何动作夺回过手中,“这个可不是好玩的,下次见到我动手动脚就可以了。”
然后,不等她催促,转身消失在那些琉璃光柱之后再也寻不到半点踪影。
倾染染仍然站在那片阴影之中,她想,她接下来要怎么做?她忽然没有了办法。她也想问问自己是不是疲倦了,可是脑海里回旋的全都是他飘向她的目光,那里面,每一丝细细小小星星点点的温暖,她都仔细搜寻,然后,认真拼凑,本以为,拼凑过后,它们还会是那么一点点,不曾想,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它们通通长成了参天大树,然后在她心上盛开遮天蔽日的花。有风吹过,就带起灼灼的痛。
现在最重要的是,她找不到他,那些思念就一股脑的啸涌在心里却依然找不到出口,正无可奈何的时候,看到从对面走过来的,觉得有些陌生,却忽然在嘴边念出似是而非的名字,云著公子,对了,她想起来了,是在那次蹴鞠之战中见过的那位国舅家的公子。他算得上是鸣棋为数不多的至交。
但是,从他四处寻找的眸光上就能看得出,他应该也不知道鸣棋的下落。为了那个女子,估计现在就连大公主知道的理由,都是鸣棋的捏造。
这样发现,大家差不多都被蒙蔽的时候心情似乎也并没有真正的扭转。云著就那样看着这位准世子妃在见到自己时的目光,由最初的一瞬炫亮再到慢慢颓废下去变成一个显而易见的大失所望。鸣棋无影无踪整整两天的时间,他慢慢推测着眼前的这位准世子妃,也跟自己一样,完全不知道他的去向,或者刚刚打探出了什么?想跟自己求证,但也意识到了自己一无所知。但有一个人,他觉得,可以打探出好多的东西,自己却不能见他,而这位世子妃却像是唯可以想办法,透过一定的途径问到的人。
倾染染注意到云著向她行过礼之后,仍然望过来的目光,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她顿住了脚步,看向他,“公子难道知道世子去哪里了吗?”
云著仍旧是一贯的笑嘻嘻表情,“不要随便相信我的话,会有危险。”“那公子也不要随便告诉我说的话,会更危险,之前还有某个人,为了讨好我,说要帮我杀人呢?”
云著摆出受了惊吓的样子,“祸从口出果然如此,看来,我该对世子妃有所隐瞒才是。而且就看世子妃是要指鹿为马,还是指马为鹿了。”
“不指鹿为马,也不指马为鹿,只是要胡搅蛮缠,一定逼你说出口!或者,手段狠辣让你不得不说!”
云著直接笑得欢快,“如此说来,我是败下阵来,害怕得马上就向世子妃据实禀告。世子妃应该想个办法,去问在帝都之中无所不知的,太子殿下。虽然不能说对帝都之中的所有事无所不知,但是,对于世子的事情,太子殿下必然是格外关心的,或许这件事情本身就与太子殿下有关。”
倾染染也很认同他的推测,向前走出了两步又顿在原地,“如果一切都被公子言对,我只是说声谢谢,显得有些太过浅薄,不过相信日后总有机会,也能助公子一臂之力。”
云著表情古怪的,显示出一个谢意。不过估计他就是正经答谢,现下心急如焚的世子妃也没有功夫瞧上他一眼。
好在他确定她一会儿还得回来。他低头看了眼,手中握着的那方丝帕。再动动手指,又在里面抽出另一条。云著终于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自言自语着,“是因为不习惯于中原的风俗么,怎么一丢都是丢两条,本来丢一条那样还像是话本子里的曼妙情缘,哪里像现在这种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