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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琴说完这些,动了动手指,就那么突兀的从马车的厢板之上挖出了一柄匕首。抽出刀刃时轿厢之内打了个利闪。
无忧抬手挡了挡眼睛。
下一刹,鸣琴将匕首重新入鞘,寒气一瞬封合回它的来处。然后,他伸出一只手挑起车帘看了看外面,“女差那么聪明,一定早想过在我们独处之时,在这荒山野岭之上,哪怕我大张旗鼓的杀了女差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推到那个给大兄长送挟持之信的人身上。然后就由得女差在我手心之中一了百了。”
无忧想,他果然有打算要这样杀掉自己。
其实从她个人的心愿来看,如果这样痛快的了结了世间的恩怨,也许对于鸣琴这样的加害之人,她都怨恨不起来。好像本来也不是什么上好的人生,打散了重来才更像是理所应当的。
有那么一瞬间无忧甚至想痛快的提醒他,“千万不要犹豫,就那么给上她一刀。”她想到这个提醒的时候,心上有一瞬的悦然。
鸣琴就在他对面认真的观察着她的神色,似乎也很快迷惘其中,因为他本身所乐见的那种痛苦,绝望与害怕都没有在那张绝世容颜之上出现。仿佛她对那些伤感的情绪还不熟悉,无法立时生动演绎给他看一样。
鸣琴问道,“看女差的意思,自己也常常有了结此生的意思?而,现在我说将会帮女差这个忙,让你女差感觉很快乐?”
无忧盯看着鸣琴的目光,“让乱七八糟的世事按照自己的意思运行,真的很累,世子若在此时自我解脱,我也很乐于接受。”
鸣琴目光,在惊讶中忽然疙变成了霹雳怒意,“文无忧,你又在窥测我的心意吗?你以为你说这样的话,说你自己急于解脱,我就真的会为了要让你长久的经受折磨而放过眼下的你了吗?看来,过这一生,想的太开和想不开都麻烦的很!”
无忧一脸的淡定平和地看着已经被狡黠全部掩盖,完全找不到童真的鸣琴,“能与世子留下这样共同的秘密,这一点会让人觉得很新鲜。”
“你现在的样子,难道是在找死?文无忧背负仇恨的你不可能还没大仇得报就活够了的,你到底是在打算着什么?”鸣琴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一出才是圈套中最核心的部分。而且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有一种阴森森的寒气从他的后背上升起。让他感觉到他整个人的指尖都在莫名其妙的纠结。
无忧在劲烈的山风之中微微眯了眯眼,“世子有的,是长久的打算和努力,而奴婢这个不过是临时起意。世子又何必知道的太多。只要知道奴婢命苦就已经足够。”
“你又在跟我耍手段?故意跟我说这些迷雾重重的话,不过是想在我手下求生。大兄长应该已经上当了,就算我不是,而你必定是他致命的弱点。太多次的危急中,都已经证明这一点了。看了你送出的那封信,他一定会不管不顾的,去母亲那里得到龙指骨。”鸣琴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到他的异想天开之中。兴奋得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无忧被山风吹得有些撕裂的声音打破了他流畅的欢喜,那种感觉就像是在静水之中砸进一块迸发出巨大水花的石子,一下子就打碎了所有,而在重新愈合的部分,早已经回不到最初,鸣琴似乎觉得只是这样看像那些破碎的水花都会觉得头疼。
无忧的声音又一次像魔咒般响起,“所谓的计中计不是一计之中又包含另一计,而这一计之中包含从上到下纵贯天地的漩涡。不得不说,合周公子的办法好像每一次都能做到包藏最好漩涡的计谋。”
鸣琴脸上的惊讶已经变得明显。“世子应该比我还清楚,顶级的调教,怎么会一蹴而就。尤其是像世子这样,拥有与生俱来高贵的人,又怎么会轻易走的到我们这些走投无路人的身边。所以,我们向世子发出的那些邀请必然会隆重异常。其实,这也是我要向鸣棋世子解说琴世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图文并茂的一种说明。要知道,告诉一个人关于他最亲近的人的真实心意是与他先入为主的想法相背离的时候,会有多么困难。因为他的心中那么多年的美好怦然打破,会是怎样的切肤之痛。我不想浪费太多的口舌,也不想痴心妄想的,只用苍白无力的语言描摹出琴世子的贪婪之心。而这一切阴暗的是非,换成现在这种方式说明,或许世子还可以罪不至死。”
鸣琴的暴怒如闪电前来,本来还坚持不肯相信一切的他忽然就从无忧这样的语气中感觉到了危险。他勉强让他自己露出一个笑意来,“怎么觉得,有些听不懂女差说的话呢?看来,这句话是不适合行走之中彼此交流的,我们还是下车去。好好把这些容易形成误会的话说开来吧。”
无忧微微笑了一下,并没有什么犹豫的,当先下车。此时的马车已经行到山道之上。路线的错误,已经可为肉眼所见。
“你果然是个狡猾的女人。”鸣琴咬了咬牙!
无忧痛快的点了点头,“人没有力量的时候当然要多动点脑筋。”
鸣琴很明显的还在犹豫。现在他要拿无忧怎么办?大兄长知道一切之后自己又要怎样应对?
可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