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修看向鸣棋,“那是因为,合周本来就身处劣势,所以一直心怀恐惧。他没有理由与你公平竞争。汉室的江山也从谋略中来。他因为恐惧而看得很开,你反而因为强大而忽略重点。但以上的这些人还只是猜测,索性要核实这些内容,不用跑太远的距离。”
善修话里的意思仍然是指要夜探东宫的事。
“可即使无忧人是在他手中,他也不会将它藏在东宫的,那里太明显了。又左次三番的被我们打草精蛇,现在的太子早就学精了,除了更深的迷局,在那里什么都不会,为我们准备的。”鸣棋的提醒也不是没有道理。
“要是在早些时候的话,确实不适合夜探东宫,但是现在,机缘巧合的又来了一位突厥的可汗,我隐约觉得这位突厥可汗的到来是与太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或者一切根本就是他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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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府拐角处转弯的太子扶着墙才走得稳了接下来的几步。从黑暗中钻出来的东宫管事扶住了他的手。被他挥开,“我没事。晚些时候,派人去通知信利可汗我要见他。”
“今晚要见吗?可是太子已经很累了!”
“我也不想见,可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不能成功为信利编织一个美梦,我们的所有计划,都会成为泡影。幸好今天为鸣棋编织的那个威胁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老奴想殿下要说服他相信殿下的好意而不以郡主的意志为转移的话……”
“我不会那么说服他了。那么说服他简直太难了。要让别人认可一种强加给他的利益抉择怎么会是三言两语能够达成的事情?况且,他见到我的郡主妹妹之后,回想起往事,一定会对她言听计从的。所以,只要我那位郡主妹妹,不再开口说那些利欲熏心的话就好了。”管事有点明白太子的意思了,“难道殿下是想……”
“把我们手上控制的各条盐道负责人的名单拿出来,就在今夜,我会把它当做礼物,送给我那姑母大公主。”太子以手支额,一脸灰暗。如果不是形势紧急到如此地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多少自己最后的财路的。
“殿下的意思……但是,这几条最后的盐道,是我们府上最后的银钱来源,而且,经营数年,所有的人手,也都是可以信任的心腹。之前大公主也一直在觊觎我们手中的这几条盐道,几次三番的诱惑他们变节。这些人却是铁了心的忠诚于殿下。”
“他们哪里是真的忠心,只不过是因为,上下连接的盐道负责人并没有被我那位公主姑母挖出来,一个小小节点上的他们并不敢背叛于我。”太子对这些事实一向看得很透彻。
“就算事实是如此,可是殿下现在却要将这样的秘密拱手送人。而且那人还是大公主殿下,这样一来,必然是如虎添翼!”
太子阴沉沉的冷笑,“谁叫我们手上能够拿得出手的礼物不多?我想要借姑母的刀杀掉我那位郡主妹妹,就只有这么一条保证不会出差错的诱饵!以姑母的地位,在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够诱惑到她的目光?我也知道那些东西的重要性,但是到了此时,就不得不壮士断腕。”然后,他的目光看向他那条断臂,“他们以为我没有退路之后,会变得老实谨慎了?那他们真的是太小看我了,真正的事实会与他们想象的相反,我只会变得更加疯狂,也更加可怕。如果有机会,就一口生吞了它们。”
他仰起头看看天上孤月环云,继续说道,“这确实是又一次不怎么靠谱的豪赌,就算我拿出来像这样足够体面的礼物,也要确保,我那位郡主表妹,能在恰当的时刻目击一切,然后让姑母对她兴起杀机。也许我之前想的不对,没有必要,让信利看到大公主姑母伤害郡主妹妹的具体情景。因为我的担心好像是多余的!第一次见面的郡主妹妹与这位可汗,能够说的不会太多。我只要稳稳的阻止住他们的第二次见面即可。这么一想的话,整个形势就变得轻松多了。”
等到太子说完,管事全部听明白,已经吓得双腿颤抖。他不能理解,这么可怕的转折,他家太子殿下是怎么想出来的?因为事情一旦牵扯到大公主,就会变得危险万分。
太子瞥了一眼管事的颤抖,“你是怎么回事?你是觉得我送给公主的礼物不够贵重,还是,姑母不敢击杀我那位郡主表妹。从前我那位孤单弱小的郡主表妹,并不敢嚣张,姑姑也不会拿她怎么样,但是在今夜,在见过这位信利可汗之后,在她心中一定会生长出犹如高耸城墙的安全感吧!在看到姑母秘密的时候,一定会被发现秘密的喜悦冲昏头脑!她的恐吓,会让姑母失去理智。我的好管事的眼神还是那样的怀疑一切!看来,我要再告诉你个小秘密才能够说服你多余的担心,我的公主可不是什么娇弱的闺中女子,无论是马术还是格斗,她从来都是不落于人下的。好吧,你不需要在想些什么,只需要按我说的做,然后再拭目以待。只要我们好好为他们创造这些条件,一切就会应运而生!如此一来,进不去皇宫的我们,就可以在外面过得逍遥自在。”
管事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外面已经有小厮来回禀,信利可汗到。
太子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