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我的许多决定。公子也自然不必来问我,我们什么话也不必说。用记恨,面对着记恨。”她仰头看着他笑意疏离陌生。
他刚想要说些什么……
外面有人在轻声叫着他的名字。虽然用的是吐蕃语,但那样的谐音她还是听得出来的。
但他还是尽力的,扭过身,坐在她的床铺边上,“无忧,这个计划我虽然想了好久,但却一直没有动手付诸实践,就是因为怕你会想歪。你猜不到你那样隐身踏出王府的危险!在中原,你在这世上的保护伞是鸣棋。可你却大胆到想要与太子联手欺骗鸣棋!从你想要那么做开始,你就陷入了真正的危险!无论,走出王府藏到哪里,太子都会找到你。我这是因为看透了这个危险,才不得不带你来这里。”
“公子当然是大公无私的,无论做好事也是做坏事也是,公子又在何时只为一己私欲而行事过?公子,能够实行如此周全的计划,将人一下子带到万里之外,却也可以用一句矫枉过正来敷衍私欲用心。这样的完美手段,我在公子身上看见也不止一两遭了。公子能言善辩,自可说情格势禁才让一切到了如此地步。不过在公子心上,也是这么想的吗?当公子扪心自问的时候,心里的答案也是这一个吗?算了……外面的人已经等了很久了。公子不必在我这个已经吃定拿妥的人身上再浪费什么时间了。”这些话她原本是想要咆哮着说出的,可是真实说出口的时候,却发现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叫。
他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静静的坐着陪她。
她知道他才不是被她损的话可说。跟这个人辩论道理,她从来就没有赢过。他只是想用这种办法,展示他的妥协。
他们在帐中这么一耽搁,外面的人就等了很久,没有听到什么脚步声,已有人挑帐而入。
目光落在无忧脸上的时候,那个人明显的怔了一下。又退了出去。
合周站起身来,轻声对无忧说道,“我出去一下会很快回来的。”
见无忧没有理睬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
努力撑着身子的无忧,在他走出去的那一瞬间,垮了下来,委顿在床铺之间。事情变成了这样,竟然变成了这样。她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一想到母亲与贤儿脑子就像要炸开了一样的疼。
这世上于她,果然处处都是陷阱,她从来都在小心提防,可是最没防备的就是合周。她常警告她自己鸣棋很危险,现在看起来是多么的可笑。“能救回王子。大汗很高兴。先生的办法轻盈灵巧。既成全了那些在身陷敌手的武士们的忠勇之名!又救回了大汗最爱的二儿子。大汗一直对先生的,聪明才智赞不绝口,现在也正等在中军帐中,有一事想要与先生商量。”这名一身异族贵族打扮的武士,自顾自兴奋的说了半天,扭头看向合周时,却发现他时不时分神去瞧刚刚走出来的帐篷。而且另一半在听他说话的深思也并没有表现出一份有兴趣的样子。这名武士低下头想了想,“哈达尼,知道先生的想法,就是隐退,不参与两国交恶之事。但就算是为了谨守礼节,大汗之邀也不可以不去。”
合周点了点头,这才跟着他指点的人走向大汗的中军帐。
落在他们后面的这名叫做哈达尼的武士扭过头去,对着那座他也是刚刚走出来的帐篷注目了一会儿。然后才快速起步,重新跟上他们。
与合周并肩的时候,哈尼达问道,“你们中原人都对女人那么好吗?我刚刚看到她在跟你发脾气。像你这么有作为的上人怎么会容忍女人对你那样无礼?”
“因为我骗了她。”合周道。
“骗了她什么?骗了她来这里吗?可我看到的是你救了她。她差点病死在来的路上。”哈尼达对合周如此忍让自己女人的行为很是不解,“我们族中的女人都是对男人百依百顺的,无论男人对她们做了什么。”
“我骗了她很多,还会一直骗下去。我骗她,她最心爱的人已经死了。”
哈尼达脸上的困惑更重,“可这并不是骗,而是她本就该应该做到的,在她成为你女人的那一刻,她就该动手杀了她心上的人。从此也只以你的女人的身份活下去!”
“所以,我用谎言语杀死了那个人。虽然这样做,对她来说如同致命的打击,但是,只有一次也会好过,前后两次的打击。”其实,在来的路上,合周一直思考的,不是自己如何在一个异国他乡安身立命,而是在想,他到底要如何跟无忧说鸣棋的去留问题。是已经死了,还是另行婚配。从他脑海中开始出现这个计划的时候,他就害怕,他会成为她此生最最记恨的人。但事与愿违说的,就是他与她这步步深陷的境地。他害怕,看到她怨恨的眼神。却这么干净利落的做了她最痛恨的事。合周的表情开始凌乱。他记得他对她说鸣棋坠马,回去的时候就说他不治了吧,还是……他又在犹豫。他讨厌犹豫,但面对无忧,决断的心思总会反复。
“女人吐蕃也有的是。”哈尼达豪爽的拍拍胸膛。
合周回神也拍了拍心的位置,“这里却只能容纳一颗。”说完大步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