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管事未看过信中内容,但见王将军通读一遍之后,脸色好生变化了一会儿。后来终似迫不得已刷刷点点几个字,让他重新送回来给太子。等到他,将回信重新递给太子时,鸣棋他已经端起了他的第五杯茶,似乎还有余兴,等着他们继续拖延。
太子将那信过目了一遍又递给鸣棋。
鸣棋展信,上面正写着,“臣将不日告病。也请殿下信守承诺,此为我们最后一次交易。今后再无瓜葛。”鸣棋从小受他母亲熏陶,于字迹之中的乾坤转合,也略有几分眼力。一眼就能看出,写这几个字的人,定然是武将出身,而且有个杀人如麻的这些经历,才能够在字里行间透足锋利杀伐。确定这封信的来处与作用之后,鸣棋也果真话付前言马上站起身来,告辞。
正在说话间,已经退出去的管事又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看到站在一边的鸣棋犹豫了一下,还是禀告道,“那个唐礼承,他,他,打伤了五六个侍卫,跑了!”
太子闻言,脸上的神色再也掩饰不住的惊恼异常。慢慢已经想到,鸣棋来这里的目的,似乎并不是为了那个,胜算在握的统领之位,而是为了引开自己的注意力。
他霍然而起,几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鸣棋胸口,“世子还真是胆大包天啊,敢自己一个人像这样的孤身作祟,难道就不怕我气急败坏起来,将世子一个人在这里灭口。”
“知道我来这里的人太多了!殿下的报复,不会来得这么直接。就算殿下现在是这么想的,但我劝殿下,还是等火气消消再作出决定吧!以免来日追悔莫及。”鸣棋一脸笑意的,拿下太子握在他胸口的手,“关于这件无头公案的争辩,我也想等,太子错气消了,理智一些的时候在践行,因为到时候,会得到更多精彩的质问。”说完,边用手整理自己胸口的衫子边直接走向厅门。
走到一半,就听到太子的声音在说,“鸣棋我在这里奉劝你,不要只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姑母一直在肆无忌惮,却能够长久无事,那是因为父皇的一直在退让的原因。也就是说,姑母有幸能碰到那样的对手,可是你不会。你的对手跟你一样牙尖嘴利喜欢撕咬。有一句话不是那么说吗?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遇到什么样的对手,看来是真的说对了呢。”说着说着,又想起刚刚被鸣棋戏耍的事情,更是恨得牙根痒痒。
管事看着太子真的放任鸣棋大摇大摆的出了东宫,一脸要紧的提醒着,“那人会不会去找他了。怎么总是觉得他们是之前就已经配合好的?。”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肯定是。不过鸣棋也不用高兴的太早。他为难了我,我们也还有另一个人可以为难。只怕那个人,比之他现在的生活,还更重要几分。”太子又想想,才说,“一会儿天色亮起来之后,我要见一下那位王府的女差。”
“老奴想着,会不会,鸣棋世子早已经料到了这一步,已经嘱咐过那位女差不要来见殿下呢?若她再跟鸣棋一样,跟我们来个虚以委蛇……”管事躬身回着太子的话。
“我是见过那女子的,与一般人不同,她想要的,可不是在王府待上一辈子。而且要她想的那些东西,我能够给她。即使她知道我要做什么,也会照做的。”太子一脸笃定道。见过几次无忧的手段之后,他已经,能够毫不犹豫的相信,无忧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子!比起鸣棋能给的那些宠爱,他可以送她直抵他父皇身边。太子想着,这一定是无忧拒绝不了的诱惑。在此之前,也一定为了这样的目的遭过许多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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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之中,无忧正领着几个婢子,在挑选,今年南边进贡来的那些澄心堂纸张。大公主练字成痴,对这些纸张的要求也是极严的。所以这些事情,将来是由无忧带着认真挑选的,即使是本来已经精挑细选的贡纸,也要再行优中取优。忙了一早上,终于做得结了,再命人又仔细的堆叠起来,送到书室之中备用。
眼看着婢子们走上书室高阶去,再无差错可出,无忧才揉着肩回转身想要去认真梳洗一下。抬眸时正看到一个在王府门上混的眼熟的一个小厮一直向这边跑过来。
料定他是有消息告诉自己的,无忧也就在原地站定了。
那小厮也果然,径直跑到了她面前。
再看看左右无人,递上了一张信笺,轻声说着,“有人嘱咐着女差细瞧。”说完,也不等无忧问什么,马上跑掉了!
无忧轻轻展开了信笺,上面只写着简单的几个字,“琴香楼了却女差心上事!”左右翻看过之后,确信并无落款。但其实,这只是表面现象,如果细看这纸笺就能猜出它的来处,正是东宫太子喜欢的仿澄心堂的一种特贡东宫的纸张。若不是大公主向来颇喜欢研究这些纸墨之事!她也许还无机会,一眼就认出这纸的来处。估计,太子也认为她会认出这纸的来处,所以,才会,不附落款就送过来。至于,上面提到的,他知道她的心愿是什么,也不足为奇,毕竟是轰动过整个大显帝国的大案。举国上下估计没有几个,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的?
剩下的,就是要想想他为什么会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