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道,“再准备两个在秋熹军营方向上打出响箭的人。这两点间的连线,会很是引人遐想!其间种种可能,会引父皇怀疑。秋熹王爷一直想做忠臣,万万想不到,这世上最不相信他的正是父皇。只要父皇动了秋熹,姑母公主,就会迎战父皇。
鸣棋以为他送我一个烫手的山芋,我就要真的被山芋烫掉一层皮。那他也未免太小看,我这个做太子的了。一切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没有多难的。照他的,抄一遍就是。”
倚在东宫墙角,等着里面动作的鸣棋果然选对了方向,片刻之后从东宫墙头上跃出了两个黑影,动作凌厉迅如闪电直向皇宫奔去,而后再跃出的两个,大约……似乎……他心里有些不确定,不过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父王的衙属所在。看来,这就是太子打出的算盘,虽然他还不能十分确定,不过,这么一眼看去,就像是要将失窃金印的罪过推到自己父王身上一样。
想到这里,鸣棋也动如脱兔的跟上朝向自己父王衙属方向的那两道黑影。正当从东宫跌出的两名死士,迅如疾风向长街尽头卖力奔跑的时候,一片玄色阴影陡然从天而降,如同苍天坠落席卷地面,两名死士刚想抬起头来瞧那是什么?已经被刚硬不可逆转的风流击得身上发软?膝盖不自觉的,弯了一下,然后绝难抗拒的匍匐在地。
鸣棋踢弯了一个,又如同浪潮御风翻卷一般直接扭过另一个的胳膊也将他掀翻在地。再旋过二人身后,用一只手从后面按住他二人的手臂,又用另一只手从腰间解下自己的软剑,充做绳索,将他们两只手缚在一起。
整个过程,急迅灵速,不仅已经用一只手将他们牢牢掌控,还有时间伸出手接住,刚刚因他骤然从空坠落带几个激烈风流而被掀到了半空中的一个死士的黑色斗篷。
那人因着惊叹于他动作迅如鬼魅,而一时之间失神张开嘴巴的时候,鸣棋已经手脚麻利的从那黑色大斗篷上撕下两截布条,再先后塞进之二人口中,然后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说道,“这件事情我一定要讲清楚,我现在时间很紧,没功夫跟你们耗,所以下面的话我只会问一遍。你们到底要去哪里?做什么?”
暗夜寂静无声。两名死士,为表忠诚,皆咬紧牙关。
鸣棋很是随意的掂了掂,在他们肋下取出的佩刀,“我刚刚的良言被你们当成耳旁风了吗?”说完,目光一凝,空气中随之响起利刃划过血肉的声音,紧接着是因为剧痛而响起的闷哼声。那个被鸣棋手起刀落拔出了布条进而干脆利落割掉了舌头的侍卫,简直不能置信的望着自己的舌头分离开自己的嘴巴,在空中划出,带着血线的黑影,整个人剧烈抽搐着,委顿在地上。另一个,没有伤到的死士恐惧的状态也并不比他差,整个人体如筛糠的跌坐在地面上。可无论他怎么害怕听到被割掉舌头的那人的哀嚎声,却因为被鸣棋的软剑缚住双手,也不能挣脱开与那人的距离。
“我说过的,我只会问一遍。现在到你了。”鸣棋扔了,刚刚抽出了那把佩刀,随手又抽出了这人的佩刀,“说实话,我真的很奇怪,太子到底是在平日里,许了你们什么上好的愿景,要你们如此为他卖命。只不过你们似乎不大了解他的脾气,从你们进入我手中的那一刻起,太子就会变成,比任何人都想杀你们的人。当然了,这也不是全部,从你们被派出他的东宫时,你们的生命就已经被他结束了。他是个做事,从不喜欢留下点滴痕迹的人。你们难道都不会数数吗?在你们身边左右的人,是不是已经变得越来越少。如果你足够忠诚,那么你就足够愚蠢,也会死得足够快。”
然后,鸣棋随意抛出手中的长刀,环绕窸窸窣窣与闷哼急喘之声的暗夜,忽然一刹安静。那个被割了舌头的死士一直抽搐的身体在猛的抽搐两下终于安静了下来。
还同死尸,捆绑在一起的那个死士,低下头去,浑身发抖的看着那个人,哆目瞪口道点着头。由于嘴里还塞着布条,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只能不住的点头。
鸣棋明白他意思。抽出布条。
“我说……我说……我全说……”他一边急喘着,一边说。“太子殿下,太子只是让我们到秋熹王爷的衙属里面放出响箭,至于所为何时小的就真的不知了。”“响箭?那东西在哪里?”那人手被缚住,抬起下巴示意在他胸前。
鸣棋探过手去从他胸前取出。在手中左右掂掂,郑重道,“我刚刚说过,如果你说实话,我会放你吗?”
“说过,说过的……”那人颤抖点头。
“那样的话,你就走吧!”鸣棋道。
那人又用下巴示意他仍然与死尸捆在一起的手。
鸣棋用脚一踢,软剑弹回他手中。
那人被解除束缚后,仍然蹲坐在地上,用疑惑的目光仍然看着鸣棋,似乎仍然不相信鸣棋会真的放了他。
鸣棋也冲着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快走。
那人信实了鸣棋的意思,趴在地上叩谢,“谢世子不杀之恩。”说完从地上爬起来就跑“谢我的事还真是不急。”鸣棋看着那个急急如丧家之犬的背影,目光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