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女侍今天已经因为郡主冤枉给她的过错,被关了起来。”无忧对这些事情本就已了如指掌。
“那只是临时的关起来,而且母亲,一定相信,她并没有犯错。”“也许她出来之后,会懂得如何婉转。”无忧说道。“在某些方面上,她真的很像女差,都来王府这么久了,却一直没有在复仇这件事情上学会婉转。”旖贞有些稚气的扔出去一把瓜子,“我最初来找你说话,可没想把氛围搞成这个样子的。我们的狼狈为奸根本不需要说客,应该是水到渠成的。”
无忧私下里最欣赏的也是旖贞的这一点,虽然太多时候是在胡闹,但是每一次都很直接而肯定的表达自己的观点。不像自己,没说一句话,没走一步路,都会做,三思又三思的考虑。一切由心这样的自由这一生恐怕也不会再有。
其实,不管无忧愿不愿意,旖贞早已经指下的路,她当然拒绝不得!就在旖贞慢慢站起身的时候,她的目光已经瞧向远处一个身着伴读女侍特有的墨色装束施施然而来的身影,然后望向无忧,瞧向她的目光,“女差猜的很对,这也是合周公子给我出的主意,所以女差基本上可以放心,那个人,除了会妨碍你进宫之外,不会做任何妨碍你的事情。”
旖贞又继续关注了一会儿,那位伴读女侍走过来的身影,“也许,她也在心怀什么仇恨吧!要不就是心上什么都没有。我倒希望是前者,那样就会变得很好控制。我真是害怕母亲能在这芸芸众生之中,找出无欲无求的人来!”说完转身遁入花径不见。
又过了半刻钟,那女子出现在无忧面前,肃整的伴读女侍墨衣穿着在她身上竟然别有一番味道。
不过无忧觉得,这女子倒真的有可能无欲无求。如果是这样,旖贞的小算盘就会有些不好打。
目光继续打量上去,直到与那女子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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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宁宫出来,内侍等了一会儿,皇上要向哪儿去的意思。不过,皇上一直也没开口,看脚步,仍是走回上书房的意思。内侍才给前面引路的小的们使过去眼色。叫往上书房去。
皇上走在小内侍提着的灯笼之侧,看着地上那朦朦胧胧一团光影,想着,母亲让隐瞒意妃死因的说法利弊。其实,摆在眼前的情况也只能如此,意妃与如妃家中世代良将,于帝国永固作用巨大。从前,那双姐妹也是真实可爱,他只要疼着她们,就给了她们家里莫大荣耀,而今只能改弦更张从头再来。而且看得出背后的人真正想要的结果,也并非毒死一双姐妹花与龙子而是一步步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然后,折殒大显忠臣的忠心。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回了上书房,安然坐在椅子上,正要给人指那砚台,忽听到,几乎跟了他一生的老内侍,哭着前来认错。
“奴才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这老内侍声音依旧老迈,却总能让他想起儿时的一些畅快的回忆,所以,他即使已是如此年高也依然让他留在宫中,只做一些简单的吩咐。说起来乃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水准。不过今日的认罪之声,听起来有些凄切。
皇上坐在椅子上看了在书案之下跪着的他一眼又阖了目,准他说下去,直到听他提起蝴蝶飞火流金印,才又重新猛然打开眼睛,盯紧他从袖中取出那只蝴蝶飞火流金印的动作。然后将目光掠过自己书案的边角处,之前,他特意放在那里的那枚玉质蝴蝶飞火流金印,确然已经不翼而飞。
不过,他似乎并未十分在意这枚理应至关重要的流金印的去向,反而是动作迅速的将另一边桌角上的,那只用纸做的流金印握牢在手中。
然后弯了弯唇角,对着依然在书案下面哭哭啼啼的老内侍说道,“一国之君,果然只能是个寡人!”跟在他身后的内侍从始到终都不明白皇上一会紧张一会,舒缓的情绪到底是什么?若然,此时犯错误的是一般的奴才,他身后的内侍,也可以帮着皇上发落问罪,痛快就打发他离去,省得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惹皇上烦!
但是,眼前的人虽然老迈,却是于皇上来说,特别的人。这总管内侍,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果然,皇上也并没有马上勃然大怒,相反的是拿起手中,那只用纸做的印模子,反反复复认认真真的观察着它的棱角处。然后终于伸出手指,轻轻的擦过边缘,得到手指上,一点点淡淡的红色印痕。细看其中粉末,有星星点点的闪烁光泽。又仔细看过一遍之后,吩咐道,“去拿磁石来。”
站在一边的内侍,见皇上终于有了吩咐,赶紧着人去拿。
等磁石拿到手中之后,皇上亲手用磁石吸过那粉末印痕,再举起手来观看磁石表面,但见光滑平整,没有任何的铁屑吸附,也就是说,这是极纯净的朱砂,帝都之中最上好的。他抬起头来,看向等在一边的内侍,“我记得之前说过,几位皇子,朱砂的用量以谁为最?”
“回皇上的话,当然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绘画技艺是最高的,所以丹青之物用量最大。”那内侍正说的洋洋得意,忽然想到此时的情况不对,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皇上也无意再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