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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的这一切,并没有人知情,如果机缘巧合鸣棋也许一辈子被蒙在鼓中也不一定。太子与吗棋之间的争斗变得越发激烈了。鸣棋给出的任一陷阱,太子已经在露着尖牙回应了。
但这些都没有另一件事重要,那就是,似乎是一碰到与无忧相关的事情,自己就会变成这样。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现在随便想想,都能察觉的漏洞,在当时,却变成了只想送给无忧的喜悦。就这样被内心的激动所取代,而忽略了一切潜在的危险。
合周低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指,上面占满了青石粉末,给风一吹,扬起一道青烟。
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沮丧,原来,是这种感觉。
而身边依然不肯放弃的无忧,每一个惊险万分的向上动作,都成了长在他眼中的伤口。
他擦了一把额头上几乎要流到眼睛里的汗,肯定的咬唇,一定要想办法,将这里的情况通知给鸣棋,那是他们必须要借住的外力。然后,他将目光望向这座无极塔旁侧的一座略略矮一些的伴塔,那座伴塔是全木结构的,不含有一根钢钉。而近期的大显又天干物燥,只需要一丝火星……他甚至差点儿因为脑海里忽然冒出了这个想法,兴奋的,从已经离开地面几米的高度上坠落下来。
所幸,在忘乎所以的最后一瞬,他反应过来,又紧紧攀住那块貌似还没有怎么风化的青石砖块。稳住了已经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么远的距离,又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之中,能够快速而无声的传递消息的唯一办法,也就只能寄希望于冲天火光的剧烈吸引了。
被那封摹信鼓动的善修亲信,很可能已经闹的鸣棋不得不亲自出马调停。要是那样的话,站在王府之中,只要稍稍抬头向东方看,就会看到这里的木塔,将要燃烧的火光冲天。
问题是到底要如何取火。没有随身携带火燫成了新的难题。饶是想出的办法,再是快速便捷,若是压根燃不起一丝火星,也就全白费了。他以手扶额,似乎是深深的被难住了,然后在下一瞬,扶住腰间的手,触到了一个小木块,那块雕工精美的小木块是快捷出入王府的一道秘密令牌。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块小木块。满脑子只能想到四个字,钻木取火。他狠狠的再次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用那种疼痛来保证他的头脑是足够清醒的,这种从来只是听说过,并没有真正实行过的取火方式,他并没有万全的把握,却是现在万全的办法。
再看一眼,虽然如此努力,还只是爬了比自己高出一点点的无忧,他清楚的知道他已经不能让她停下来了。
那么,就只有围魏救赵。
将手中的木质令牌努力掰成两半,然后,用其中一半在另一半上磨出一小段凹槽,在狠命从头上拔下一些头发丝放在那凹槽中间,用来作为引燃那些在两段小木板使劲摩擦的过程中可能会随时产生的火星的燃屑。
可是要命的是,他现在的姿势,是用两只手硬撑在青石塔的一带塔围之上,可供脚下支撑的青石也只不过有一两寸那么个大小,现在什么都不做,只是保持这样的姿势立在这里,已经让他精疲力尽,而刚刚腾出一只手用牙齿和手的力量将那块小木块儿掰成两段,已经接近了他最大的所能,更不用说还要努力做到两块小木块摩擦生热再到产生火星的事。
他有些眷恋,又难过的看看那个仍在向上却效果不佳的身影,慢慢闭合眼睛向天空祈求,“只要再多撑一段时间,只要一点点的时间,保她无忧。”
然后,咬了咬牙纵身跳下他已经爬上的高度,在落地时努力将身子蜷起,在地面上打个滚儿进去,好及时卸去那巨大的冲击之力。
这些道理,他都很明白,却从没有亲身经历过。在这一刻,他想到的,居然不是自己的安危,会不会因为这一摔,而陷入危险,反而是用全部的心力在祈求,无忧一定要毫发无损的救到她的弟弟有如他的最后愿望。
然后,连他自己都痴痴的莞尔了,原来他已经喜欢她到了这种程度。那种疯狂的想法从一开始就在不停的生长。从半树高到现在的参天大树,再到茂密森林。那些眷恋,那些喜爱和那些不舍,就这样在这个时刻突然都涌上了心头。让他四肢直接生出了力量。
落地时,他蜷起身子顺着地势打滚的做法,果然卸去了很大的力量,但最后一下做的却不怎么好,直接啃到了地上的泥土,他毫不理会地随意擦了一擦,一心只惦记着手上的两个小木块,还好,它们仍紧紧的握在手中,刚刚,他还一直担心它们万一谁要是在黑暗中掉落了,寻找它们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今次太子的诡计不仅缺德,而且也太省人力物力,只要铺了这个陷阱,连收合网口的人都不需要。此时他一定在东宫,坐等明日有人坠塔的消息即可。来自身体之中那种莫可名状的力量,让他省略了稳定精神这一步儿,直接扑身在地面上,将两块小木板摩擦在一起。无忧的心一直在激烈的跳动着,但她却不是因为她爬在这样的高度上,或许会因为体力不济,或许会因为呼啸的风而坠落尘埃,悲惨了此一生。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