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见东官大门的时候,管事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他已累极了,不仅全身筋骨疼痛,最难言喻的是他这颗项上人头,曾经几度摇摇欲坠。就爱上 。。
他回头看向太子的同时,还不忘帮他主子注意着四周经过的人,更注意要帮他挡住一半的身体,与脸颊,让那些危险的人纵使与太子相逢也不识。
但太子突然转过身的动作,简直如同雷霆乍惊。太子果然又动起了别的心思。他正想再次上前劝说,一切都要从长计议。太子已经电光火石一般的伸出手将他拉到一边的街道暗处隐蔽好,再向四下打量了一遍,确认没有人能够听到他们说话才开口,“能让他们兄弟之间真正反目办法,就是一定要除掉那个焕成。事情,从这个方面想的话,就跟很简单了。”
管事被太子那样狠厉的目光,惊的没有敢说出他的反对。比他之前想的那些可怕的结果,更加恐怖的一双目光就这样攫住他的舌头。那双眼睛,如果在那双眼睛,等待他肯定的时候,他否认了那双眼睛的等待,他要杀了他怎么办?那双直接逼视他的眼睛,透出无穷的杀气。先暂时避过这杀机,肯定要比辛苦设计的未来更能助他活命。
“世子说的是。可,那个焕成现在被安置在王府之中,那里戒备森严,根本不能用于突袭。而且今次之后,有了更多打算的鸣棋世子,也必然相应地作出更多的保障,想要轻而易举摧毁那些他重视的东西,就更加困难了。”要不是因为他想的太多,脑子乱了套,也许会给出太子更多的建议,还能把自己的劝阻委婉说出。心上的否定与恐惧同时袭来时,他再一次,不敢照直说出心中想的那些话。只能像这样旁敲侧击的给太子加深一下那王府给人留下的恐怖印象。其实,所说的也全部都是事实。
太子虽然半转过身看着他,但似乎并没有在听他说的这些话。他应该是在合计着心中的某个打算。如何进入守卫森严的王府是他首先要冲破的关隘,可以想见,此时正有大批的暗卫,在等待着垂涎着某个诱饵的人先去上钩。那些直接与他们迎面遭遇的人会得到锋利的箭镞,与劲力的刀痕,而聪明人该指望的,是这个在这个混乱的时刻能够更好的浑水摸鱼,靠别人的力量介入其中。那么就要用别人的眼睛来观察,用别人的耳朵来聆听。
好吧,尽量使用旁观者的心态,现在就该想想,能够耐心的等在王府之外的人会有哪些?郎右派去的人,母后的人,也许还会有善修府上的人,太子在心上慢慢的移开,除了善修府上以外所有人的身影。除了他们,在这里面没有哪些人会真的动粗闯入王府。那么,到底又要如何的办法,可以顺其自然的混入王府呢?
终于笑了一声,“对了,大世子遗留下来的命令。那位,从来目光长远的世子,肯定会有常常使用锦囊妙计的时候。只要在这里面打一个时间差……”太子语气肯定得如同其中的算计已经板上钉钉。
然后,他一双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额头,对着天空中飘来的那片白云,仿佛已经在指尖沾染云气,那定好一切的目光在铺展开来的时候落在那管事脸上,“去找一个能模仿修世子行书的人。写上一道命令,让这些一直蹲守在外面的人冲进王府去。那人受伤很重,如果杀声震天,火光四溢,也许他就活不长了吧!”
太子的一番话,极大的舒缓了管事的紧张情绪,他原本以为太子会鲁莽灭裂行事,但现在看来这个办法似乎很是清简便宜行事。
但是,如此的办法,细节到那个能模仿善修笔还的人时,管事微微皱了皱眉。要找到那样的人,应该与大海捞针没有什么区别。只因如此行事诡秘的人,他的藏身之处也必然诡秘。如果时间充裕还可以寻找,但是太子又要的太急。再皱过几次眉之后,一双眉毛变得纠结起来。
太子想,看来他心中是有人选,再看一眼他那纠结的眉头,直接开口问道,“就用合周公子吧!除了他,就算没有合适的人选。”
管事听到心声被猜中,干脆的点了点头,又马上将头摇得拨浪鼓一般,“那位公子虽然仿书极其厉害,但,但又怎么会肯帮我们写这样的信呢?”
太子的目光逐风而来,“其实,说服那位公子是最简单的,因为他足够聪明,我们也就不需要什么不择手段,只要投喂给他足够可口的鱼饵即可。”
管事很是吃惊,“那位公子与修世子也有什么矛盾存在吗?”
“他们的矛盾,是所有矛盾里头最无法解开的那种,因为是女人。那位公子是之所以隐忍着在这里,不过是在等待,等待一个能够带走的心爱女子的时机。”管事自作聪明的问,“我们要给他找机会接近他心爱的女子或是别的什么吗?”
太子摇摇头,“我们要帮的人,不是这位公子,而是那位让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也就是这王府当中的女差文无忧。”
太子可以肯定,无忧此时最担心的就是她的娘亲与弟弟,而她的那个弟弟,本就在他触手可及的范围里。这个办法里根本就不需要如何精心的手段,他只要紧紧握住那个孩子,就可以摆布鸣棋身边的合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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