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染染扬起一贯冷傲的目光,“对,就是如此,我的高贵,让我要拒绝你那卑劣的对话。”
倾染染祭出的讽刺之词可不比她的马鞭轻,估计那词句,落在他心上,就会立成一道嶙峋而清晰的伤疤,可是这年轻的侍卫却津津有味的看着她的恼羞成怒,“你跟他说过话吧,虽然他不喜欢你,但是不可能连话也没跟你说过吧。那些仅有的说过的话又说的是什么呢?你们在一起谈论的是什么?打猎还是杀人?听说那位世子虽然出身高贵,却是战场上的英雄,磨牙吮血杀人如麻。我不相信他会比我们高国的人有趣。而他的耽溺之物又是什么?柔弱女子?娇弱女子?孱弱女子?听说这里的男子喜好都是这样,可你在他眼里不过是个,逞强好胜,不懂温柔,又心机太重的女人。他不可能会喜欢你,这件事就如同这杯中酒,再不能变回水了,一样确定。”
倾染染努力维持着平静的笑容,就像他眼中看进去的,只是万种繁华;耳中听进去的,也只是她目光所视方向上,父亲高举酒杯,说出的慷慨陈词。可在心中留下印痕的,却偏偏是这一直向她投来贪婪目光的粗鄙侍卫说的这些刺痛她心的话。来了中原这么多天,他身上,那些羊群的味道依然没有褪尽,而且其中还掺杂了大量风沙的粗砺。
她不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应他的任何挑衅,她还要去找鸣琴派回来送信的那个暗卫。不知道为什么,鸣棋居然将他的的暗卫交给了鸣琴。而在此之前,这个天真可爱的小世子明明才被人发现人小鬼大,对王府中的一切都别有用心,尤其是对他大兄长的世袭爵位蠢蠢欲动。不仅心意蠢动,甚至还真实出手……
所以,她一定要见见那个暗卫。
一想到这些,心上有些起急,便向前走了一步,蔑视的目光中,那侍卫伸出手拦她,“你还不能就这么走,我在帮你想这些答案!可现在,你我一样都没有得出结果。”
倾染染手腕玲珑向外一转,已经挣脱开他的束缚,身形向前走去,声音流过他耳边,“你还是同从前一样,没有一点进步,这个向外翻和抓人的动作是你唯一的弱点,不过你还一直保持着不肯改变,总有一天你的敌人,会因为这一招至你于死地。你的命虽然不值钱,但是能为我父王做的事情还很多。除非有一天他要你死,否则,你就乖乖藏好那个弱点,好好为他做事。”
曼妙的身影已经远去,那侍卫紧紧夹起双目,对上的那背影的玲珑,“你迟早是我的女人。你这么自信,是因为看不到自己的背影吗?与这里所有的人都格格不入。”然后,他移过目光在人群中寻找鸣棋的身影。貌似有几天都没有再见到那个毛头小子了。肯定连她也不知道他的去向。因为,他已经看到倾染染在大厅之外,拦住了一个形如鬼魅的侍卫。刚刚他跟她说话的时候,她连正眼都没有瞧过他一下。可此时她正用那种热切的眼神望着那个一直想在她手中溜掉的黑衣侍卫。他低头思考了一下,那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与鸣棋世子无数次出生入死,神龙见尾不见首的暗护卫吗?
她果然是不知道那个毛头小子去向的,在向那人询问吗?提起手中的酒壶,扬起头来饮尽最后一口,然后随意丢弃在一边。沿着那些高大华贵的,琉璃石柱,投下的阴影,向那边走过去。他还要向之前在高国一样,跟在她身边无所不在。
倾染染跟了一晚上弥姑姑的行踪,果然成功的找到回来送信的暗卫的身影。前后算起来已经有三次了,但前两次机会不对,她始终没能够要机会堵住这暗卫的去路,跟他说上话。
所幸,今夜一切恰好。
那暗卫本来正在给弥姑姑离去的身影行礼,再抬起头时已经感觉到轻轻的衣风划过面前。
他退后一步,想象如滑鱼一般逃走。
可倾染染早已经察觉到他的打算,在他还没有动的时候已经传到了他身后。又一次恰好,面对面,倾染染问道,“看你这么急的在我眼前溜走,就说明你已经我要问的问题了!抬起头来看着我!”
暗卫不得不抬起头正视着眼前的世子妃,她比传说中的美丽还要光艳几分,但那一切的美艳,在最后犀利如刀的眸光上被全部减殒,让人不得不在惊叹她那般美丽终归转为骇然的可惜。
倾染染也是第一次像这样与一个暗卫面对面的站立,而且那种感觉很是怪异,明明就在眼前,明明伸手就可以触到他,但却觉得,他们之间,像是隔着整个黑夜。她想,如果她的身份不是世子妃,而是来犯之敌的话,这一刻的他也可能早已经轻松的潜进夜色之中,然后留下这一身空空的躯壳。
“现在就把你不想透露给我的那些事全部透露给我,要不然,我可能会在这里,留住你。你也知道鸣琴世子可不是个有耐性的小孩。”
侍卫只是低下了头,倾染染可没在他身上看到一分的犹豫与害怕。为什么会这样?是了,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平时应该也是训练过的,他明显是用这段时间在权衡利弊。然后用他的小聪明诚实告诉自己真实内容,或是狡黠的骗过自己。
倾染染镇定的看向他,“世子可有说过,他现在的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