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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棋听到了一边受伤的兵士呻吟的声音,压在脑袋下面的双手紧紧的握起拳来,愤怒难抑地说,“兄长还是不要,异想天开了,他们应该随时会发起攻击。试试兄长说的秘术吧。当然也要做万全准备,如果兄长所说的神奇秘术并不存在,就尽力一搏吧。”
善修还在说着他的想法,但太长了,鸣棋感觉真的有点困了,开始枕臂大睡。在能够确切的得知那些来犯之敌是跟在他们身后亦步亦趋的情况,他的睡意就这样铺天盖地,绵延不绝的产生。
似乎,只是刚刚合眼的功夫,又似乎是很长的一段时间。鸣棋猛的坐了起来。
“你刚刚在说什么,让我跟他们提出讲和吗?我们又要布下的圈套是什么?要如何将那个,你已经开始好奇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几乎没有从睡意中过度的鸣棋,用手摆弄着地上的杂草。用力挤出的草根儿,让他因为缺水而同样变得干涸的手指再次变得湿润。“虽然,我们能带给他的,不一定是他所期望的收获,但应该是站在了他的立场上为他思考过的。”善修显然对鸣棋刚刚说的,要将那个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说法,做出了友善的调整。让一切听上去不那么刺耳。
鸣棋站直了身子,“可这个结局,从一开始就风云变幻,云波诡谲,任何人都不可能绝对纯净。看在你眼中的他是这样。看在他眼中的你,也是这样。每个人都臧否叵测。语言的力量会变得格外苍白,我们都不需要听对方说什么,只要看他如何做就可以了。”他说到这里,忽然回过神来,“正是因为说什么都是苍白,所以,才要我去的吗?你的重心,根本不在言语相诱上面!”
善修点了点头,“如果是在平时,我会用一些周到的办法,但是,我们时间太少了,节奏,只能加快。”
“就知道,从来不会温柔的兄长,所用的方法,也必然不会像嘴上说的那么温柔。”鸣棋举了举手中的弓箭,“好吧,不管是什么办法,只要能将他顺利摆平,都尽快实施吧,我们这一小顿饭能撑的时间可不会太久,我可不喜欢忍饥挨饿的,还要跟别人斗智斗勇。”
善修仍然表情克制的继续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他看向远远的茂密森林没有尽头处,整个尘世就像一只最大的天青釉瓷盏,好看的翠绿色之内,隐藏着无数的可能,而大家只想挣脱开那片翠绿重获生机。
“唯一的方法就是将一切打碎,再重新搅乱开来。”善修忽然这样喃喃自语。
鸣棋冷笑着,“连那些一直追着我们跑的人都知道,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脱离开这片绿色。它们翠绿欲滴却像个魔咒。要是想要在其中打碎什么,也是他们来打。我们甚至不能够找到它的边界,更看不到它的出入口。”善修这没什么建树的办法,让鸣棋泄气得有些歇斯底里。他凑到自己面前的岩石头上,去看看那些用刀修出来的箭支被风吹得怎么样了?拿起那几支箭时厌恶地哼了一声,“太阳是照不进来的,所以它们只风干了三层。”善修的目光也移到了那几支箭尖的狼牙回刺上,“现在的阳光很好,真想多看几眼。”
鸣棋的心忽然被他话里的意思刺了一下,他看向他,“你想到的办法副作用是什么?不会连我们一起也报销掉吧!”“放心吧,就算我不再好奇这世界上一切的事情,但也还有一个疑问,支撑着我继续再邪恶也要活下去。”善修微微勾起唇角似乎是笑了一下。
鸣棋的注意力集中在他那个古怪的笑意上,猜测着他的结论。“我与鸣棋表弟谁才是最强的。”“真是个粗糙而又多余的好奇。”
善修忽然走过来抱了一下鸣棋。鸣棋马上在这个怀抱中挣脱,“你这副样子才最可怕,你现在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要么是暗算我,要么是想要与我一同归于尽,也有可能是让我臣服于你。要么……”鸣棋仍在不懈地琢磨着。
善修高高抬起自己的左手,然后用右手在左手的袖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个东西。
鸣棋的目光立刻被这件古怪的东西左右,陌生而丑陋的一团泥土?但却有蜜糖的清香在那古怪东西现身的一刹那,环绕在他的鼻息之间,其实单从这东西的外观上来看也不是多么难以辨认,这应该是一个蜂巢。但鸣棋觉得它里面一定已经是空了的,要不然真想马上抱起来喝上一口甜甜的蜜浆。他忍不住伸出舌头来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
可善修的表情依然严肃,周遭翠绿鲜亮的氛围在他的目光之下竟然变得浓郁的郑重。鸣棋突然有点担心他会说出可怕的话,但他却努力提醒着他自己他要继续作出的,毫不在意的样子。
善修似乎是在心中组织一下语言,才幽幽道,“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了一些人身上的残肢在堆起的树叶中现身。”
鸣棋一下子将手中的箭握紧,“是我们的人吗?不对,与我们无关,之前我清点过我们的人数是对的,并没有新的减员。难道是之前的士兵的尸体……这些人简直是禽兽。他们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不会是……”
善修慢慢的摇了摇头,“从那些骨骼的生长方向来看,那些应该是当地人的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