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们只看剑上的血,就信你杀了他?这样傻就算了,还失了手,要人为你收拾这副烂摊子。”莫老大扭头瞧向那影子,“但是,二哥,我们到底要怎么罚她!”
“他,他没有犯错。我下不了手。”女子委顿在地的身影向那影子爬过去。
爬到一半时,身子一震。无忧还在想发生了什么,然后就看到女子因为爬动而裸露出来的双臂上已经出现了新鲜的伤口,那是虚空之中出掌的力道正打算女子的双臂上。那肤色洁白的双臂一瞬间血肉模糊,让人看不出到底伤的有多重。
莫老大就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一样,仍然气呼呼的反驳她,“可他也没有做对什么,接下来,就一定会成为我们的危害。之前那么久,我们都不能行动,就是因为他的存在,他一直是庄主的走狗,连自己的师傅被屈蒙冤也视若无睹。如此的懦弱之人,就是他想投到我们一边,我们也不会要他。我劝你对他还是早早死了这条心吧!”
“我们应该想个别的办法,起码不该胡乱杀人。”女子说到这里,终于抑制不住泪水纷落而下。脸上的泪水混合混合了手臂上的血水汩汩留下。
不过无忧,觉得她那太过明显的私心,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如果将她和玄铁比较一下,谁比较更无辜的话,她明显人畜无害。所以在场的所有人应该都看得出来,她喜欢玄铁。怪不得刚刚那少年要放走她。他看的正是玄铁的面子。
而无忧,更加能够看出来的,是这里人虽多,做主的,却只能是那黑暗中的影子,此时,这些人果然也全部看向那影子。是在等他们示下。
“既然你已经犯下了,会危害我们所有人性命的错事,就不能再留你!”黑暗中的影子,说出这句话之后,无忧觉得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是因为不舍吗?虽然包括莫老大在内的这些人,好像也很痛恨女子的糊涂,但那种作为同伙的情谊,也该是在他们之间存在着的。无忧现在脑海里能冒出总结这句话的词就是兔死狐悲。所以这些人也应该不想要了她的命。
那个莫老大又干咳了几声,慢慢的向黑暗中的影子凑过去,“这种错误虽然有点儿大,但也应该以惩戒下不为例为主。二哥,刚刚我已经那么努力的吓唬她了,估计她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说的是下次吗?那些,要吸我们血的家伙,可从来没给过我们下一次这样的机会。即便他是我的亲妹妹,也不该拿大家的性命如同儿戏。”凉如薄刃的声音轻飘飘在从夜色之中很快于那种黑暗弥合的再无痕迹。
可仍然重复在耳朵之中的“亲妹妹”几个字将无忧惊的,一不小心将一双眼睛瞪成一对盘子大小。怪不得大家都反应这么大,原来那黑色的影子是在大义灭亲。这种场景很轻易的就将她带回了那些不敢想起的回忆,到底是谁的**更重要些?世上真的有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吗?
也许,这一切唯只说明了一件事,就是被抛弃者的不幸。
本来只想一心一意看个热闹的无忧,就在那一刻,似乎是感同身受了女子的痛苦,她没有恨过她,即使她出现屋中,用匕首割伤她脖颈的那些危险时刻里,她也不曾恨过她,现在她分外同情她。
“你们既然这么想让他活着,那么,我能够让她继续存在于这世上的唯一理由,就是让她生不如死的活下去。”此时,这声音虽然只是来自黑暗中的一个浅淡身影,但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心口沉重。
转瞬,风中再次传来新鲜的血腥气息,无忧,根本没有看到黑暗中的影子怎么出手用利剑割伤了女子的脸,直到她一直无处安放的目光,看到了女子脸上犹如蚯蚓般盘结密布的恐怖伤口,但看清楚那些伤口,也只是一瞬间,下一瞬那些伤口流出的鲜血已经将她整张脸,弄的更加面目全非,完全分不清楚密布的伤口确切是在哪里。
“他永远都不会喜欢你,甚至认不出你!”隐在黑暗中的身影冰冷冷的告诉她,“这就是你要得到的东西。你的自毁。”
女子伸出颤抖的手指,一点点摸上自己的脸庞后,看到自己的手指马上就被鲜血覆盖,再从手指上一滴接着一滴地滴下去,她抬起那双充满了悲伤不可置信的目光,“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我难道不是你的亲妹妹吗?我这么做又到底有什么错?只是不能完成你的心愿吗?你就那么想要得到权力吗?”然后她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好像要扑向那黑暗中的身影,但是只在半途就力竭摔倒,晕了过去。
一直立在原地发蒙的那个莫老大,似乎得到了黑暗中身影的什么指示,在惊慌失措中不断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迷迷糊糊的醒神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要杀手中一直提着的少年。
那少年不屈服的将目光转向黑暗中的身影,“怪不得,你要一直站在黑暗之中,原来是你,但是你怎么能怎么能够这么的心狠手辣?她到底何错之有?你怎么忍心对自己的亲妹妹下如此的毒手?”
“你还是先要紧你的性命为宜,不过,我可一直没有想要对你隐瞒我的身份。也有很多次,我以为你就要窥破,哪里知道,你始终是一个懵懂单纯的少年,让人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