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琴可以任我们差遣了吗?女差,真是……有时候真是……”宛如一直说不出来的几个字,无忧已经猜到了是什么。
她一笑,接上去,“世子妃要说的,是无忧有够奸诈的嘛?”宛如又是一阵的默然,“如果会有别的路,任是谁也不会动这样的心计?”
无忧拉过她的手来,用力握紧,“好人,就等以后再做吧,现在遇到的所有事情,我们都要将它扭曲,变成我们需要的样子。然后,在未来重生的时候就忘了这些日子吧,这些让我们不愉快。这些让我们变得不像是人的日子,就当我们从来没有活过。愧疚也该是造成了这一切的人来。”
宛如的目光一瞬闪过悲戚,然后又强迫着她自己平静下来,“我说要与无忧合作的话,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反悔,虽然说这些,做这些,是让人全身都起好多鸡皮疙瘩的事情,也会是在梦里做噩梦的事情,却也更加清楚这都是不可不为的事。”宛如顿了顿,又道,“所以,我们能想到的办法是什么?如果又同以往一样晦涩的布局,想来会用上很长的一段时间,那龙指骨也必定不会再保存在王府之中。再过一日,高王就会带着它前去面圣。一切也都将结束。”
无忧点了点头,“想来想去,还是最简单的办法,会比较容易上手。况且从前每一次的布局都太过缜密,想来,那些收到迷局的人,已经习惯了将事情想得复杂。这一次,我们的反其道而行之,反而会有很好的收效,也不一定。”
宛如看向无忧,“简单么?”
无忧笑了一下,“就像世子妃想的那样,这不过是个好听的词汇,为了掩饰黔驴技穷罢了!”
宛如也笑了一下,“可跟女差这样的苦中作乐,却让人很是舒服呢!”
无忧仰头看着天上的繁星闪烁,“我们就假装给鸣棋送去鸣琴被挟持的消息,让他用龙指骨换回怎么样?没有事前准备的九曲回肠,只有这直直的一条威胁,但我敢肯定,他会很是用心地想上很多。就连我们的身份也会有多重威胁。不过他一定不会被我们吓着,所以他肯定会取龙指骨,暂时用于诱骗我们。那个时候就让高王恰如其分地出现吧!”
宛如震惊的闪了闪眸光,“这个办法的确是太过经典了,可是如果真的要这样做的话,只有鸣琴世子一个人也应该是可以的。”宛如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知道无忧与鸣棋世子那些往复纠缠。棋世子也许会从那上面看破无忧的故意。
无忧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如果在最开始只用挟持鸣琴一个人的消息,应该也能威胁到鸣棋,但是刚刚与龙指骨有过牵连的鸣琴,总会给人一种不足为信的感觉。这个小孩子的名声可不像之前那么好了。恐怕到现在跟她他的母亲都在怀疑他。”
“那女差呢?棋世子那边应该也在防范。”
无忧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就应该让他防不胜防。也在同时对旖贞郡主做些什么吧!在他看来,我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让这么多人同时狼狈为奸。这个狼狈为奸的广度他应该确定我是做不到的。”
宛如神情肃穆地立在夜风之中,身上不知戴在何处的环佩,给夜风吹出轻灵好听的声音,“如果在这样的夜色之中,不是谈什么煞风景的话题就好了。”
“现在的我们,都在因为某个人而辜负大好的人生。”真正说出这些遗憾的时候,无忧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什么遗憾。或许这个身体本身就已经被遗憾充满,再也找不到,可以感觉它的空间
“每次都会在梦里想,如何把对自己危险的人送入各种各样的圈套,可是如果我没有想给别人制作圈套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将自己从圈套中解救出来?”
无忧感觉到自己眼睛里有泪水溢出来了,所以她将头,转过了另一边,“因为世子妃是个善良的人,所以连愧疚也是善良的。”
“怎么会是个善良的人呢?都做过多少坏事了?从头到尾写下来的话,连自己都会震惊的。有时候,只是这样伸出手看向里面的血液都会感到那里面的血已经变黑了。有时候都害怕照相铜镜,因为会在那里看到从头到脚都难以掩饰的凶残用心,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里也透出那些可悲来。有些人和事真的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无忧已经努力将眼中的湿润瞪了回去,再看向宛如的目光重新恢复尖锐而有力,“世子妃不要再这样想下去了,这就显得太懦弱了,世子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我相挽的力量。很暖心,因为在这诺大的王府之中还有一个和我拥有着同样想法的人。”
宛如仍然悲伤满溢的脸上却慢慢浸出了笑意,“女差要说的,也是我要说的话,知道女差真正怀揣的目的的时候,我曾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庆幸,还在想,原来不是我一个人。我以为,是因为我懦弱不堪,才会被这种事情折磨,可一向很有办法的女差,也在被这种事情缠绊,那么,我就可以换一个角度想,原来比我更有办法的人,也一样难逃这样的束缚。所以也终于鼓起了力量。也从头到尾都对女差感觉很抱歉,因为自己浑身伤痕累累的原因,所以一直在拿女差的伤痛来为自己为疗伤。得到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