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笑道,“唯有敌人,那种之于共同敌人的仇恨,才会让他紧紧站在我们这一边。最开始,我说帝都之中对龙指骨有无数的窥眼,他不怎么相信,现下,恐怕再没有怀疑。人的教训要在失败中吸取才有趣。用仇恨结成的同盟也会坚固无比。”
旖贞到了现在才了解,母亲从一开始就已经对一切计划周详,龙指骨也并不是真的失窃。但是又马上在心上嗤之以鼻,这么坐不住的贼盗,恐怕本身也翻不了什么船了。但是他的勇气又月一点儿让旖贞好奇了呢,毕竟在这帝都之中敢向他们府上琢磨东西的人可没有几个。那胆子是不是晒干了有窝瓜大啊。
再次走向书室门边的母亲,笑容之间已经淬上毒计得逞的笑容,不过等她走出这扇门,她一定会表现得很是吃惊也很是同情,高王竟会这么被恶人惦记着,而她会尽量助他一臂之力的表情。
不过拥有这些表情的母亲还是没有忘记让人将她关好。不准出书室一步。
旖贞大大的希望眼儿,又变得了失望眼儿。
走出去之前的大公主还不忘嘱咐着跟旖贞的婢子,要看好上乘的金粉墨。
无忧跟在大公主后面走出书室的时候,看到了立在高阶下面,正向上瞧的鸣棋。
她不准她自己在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心跳加快,但是很显然没有用。
所幸,大公主忽然想起剩余的金粉还放在书案之上,怕旖贞闲来无事,再去鼓捣,让无忧前去取回来,重新收起,无忧简直逃难一般,急急返回身去。
无忧一推开门,就急急地扑进屋中,然后如同是身后有什么在追赶她一样。她从背后重重打合了房门,有些失魂落魄地靠在门板之上重重地喘息。
“就知道母亲还会派人回来突击检查。但是,怎么会是让你回来呢,我的大兄长难道没在外面么,你这个对于一般人来说无比高贵的奴婢,不是不应该染指这些被奴役之事的么?”旖贞言词之间溢满了,嘲讽气息,
直到听到旖贞连珠的嘲讽,无忧才想起旖贞还在屋中。连忙恢复她平日里低眉顺眼的恭谨。
早已看全了她所有的情绪变化的旖贞,叹息了一声,“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倒也不像是来查我的,我是自作多情了吧,难道外面有谁撵着你不成。”说完,她凑到窗边向外看,一眼看到已经走出了一些距离的宝蓝色袍子,跟在母亲身边,再没有旁人,“果然只能是因为大兄长一个人,真是搞不懂,他的喜欢于你该是甘之如饴的,别人祈求还不能得,你现在这是在推拒么?”
无忧仍将目光保持在自己的双手之上。逼迫着她自己快速镇定,然后拿走那袋金粉,将它妥帖收起。
旖贞早已经猜出她为什么会折回来,所以先于她的动作将那袋得来不易让大公主倍感珍惜的金粉抢先握在手中,不断地抛到半空之中,再重新接到手里,“那些都不想回答么,好,那就来回答这个,如果这东西我将它从窗口扬出去,你要怎么将它收回来呢?我觉得应该会比覆水好收那么一点点儿。”然后少女的脸上,露出也同样在做着思量的表情,不过那个表情很快为觉得有趣的快意所取代。
无忧慢慢抬起头,旖贞脸上得意的小情绪一丝一毫也没逃出她的眼睛,然后她极是平静地向对待小孩子一样地哄她道,“我可以帮助郡主在那东西上作弊。”无忧伸出手指指了指旖贞手中的绣布。
旖贞像是才发现她自己手中还握着那块绣布一样,极是气恼地将它远远的丢出去,然后摇了摇头,“不好,我怎么不觉得那是什么好的置换呢,你得到了这个,全心地过未来的生活,再不会跟这些金粉产生瓜葛,可是并没有真的身怀其技的我,每一次都要在母亲面前隐藏事实的真相,你说那样的我,得有多可怜。我的女差,我要的可不是像这样十足骗人的假把戏,除非你真的有办法让我脱离开这玩意,或者是这间活活要将人困死的屋子。虽然我还有更大的心愿,但是要想将那些事求诸于你,也不现实了是不是。啊,对了,也算是还有一件,你知道,你的合周公子为了实现他的目的,将我大大的耍弄了一番,对他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这件事,我也在耿耿于怀。”
说完之后,旖贞目光无比汹涌地看向无忧。
无忧的反应仍只是平静,“如果只是解除郡主眼前的麻烦,得不到郡主的认同,奴婢也会想办法将焕成送回王府。”其实,几天前鸣棋就要将焕成送回去的,但是为了回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件事被耽搁了下来,对外的宣称的是,焕成的伤势有了反复,才不方便移动。
这一次,无忧终于戳中了旖贞的要害。那个善修的得力助手好兄弟,她一直在惦记着他的伤情。一提到焕成旖贞就忍不住要对合周咬牙切齿两下,之前合周计策的前半段终是让她与善修走到了一起,让她再一次确定了她的心意归属,可横生枝节的后半段却是在她眼前将善修陷害,直接送入了天牢。
要想向母亲身边大大的红人合周报这个仇,比说他大兄长的坏话还要难上许多。她一直在积极的思索也一直在积极的失败。
旖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