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侧妃深知自己再没有退路,也没有真正贴心的人可以商量,虽然曾云山雾罩一般告诉过文无忧她的打算。但即使聪明如那样女子也不会猜到,她在接下来到底会对自己做什么。因为在此之前,她自己有时候都会恍惚,为了要逃脱眼前的困局,她第一个正要害的人反而是自己。\r
而也正因为没有人会想得到。她才要抛却一切的尝试。\r
只希望结果会是好的。但也知道总不会是错的,因为如果是错的,她连知道那个错误的时间都不会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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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无忧有些辗转难眠。侧妃的话一直就响在她耳边,虽然很容易看出是故意隐藏了某些事实。但只就那些给出来的部分,已经可以产生很多可怕的猜测。\r
无忧记起那个日阳充足的午后。侧妃无比闪亮的眼神,如果她没有在那时说出那些话,无忧就可以很确定事情的最后结局,两个互相撕咬的人甚至都不会发生真正的厮打,也不会怒目而视,就会那么舒服的分出胜负,轻巧的将一方,完全碾过。\r
但也是在那时,那个清晰无比的必负的痕迹,像是在晴天的日阳里被太阳蒸发掉,没有再留下痕迹,从此胜负又变得玄妙无比。\r
第二日,侧妃身边领头婢子坠下山崖的尸体被发现,而侧妃一直佩戴在身上的玉指环,就紧握在那婢子的掌心之中。情况似有所指。\r
那时,侧妃正以纤纤玉指端给王爷的茶盏,被猛然起身的王爷打翻在地。\r
茶水犹带的热气蒸腾在地面,长长散开的水痕,犹如流淌在女子脸上的泪迹。\r
王爷指向侧妃的手微微颤抖,过了良久,才能清晰咬住字句,问向侧妃,“那只指环,那只指环,你到底要怎么解释?就在昨天,我问过你吧,这指环的去向,你不是说,因为爱惜过甚,所以,舍不得佩戴吗?却原来,你的爱惜是这般血淋淋的恶毒么?”\r
只在顷刻之间,侧妃已经垂泪于睫,那样的她,如花瓣滴露映竹一般,当真是好看得让人目眩神晕。连立在侧妃身边的无忧都看出了王爷有一瞬的迷惘,然后转成深深的痛心。她伸出手,想要扶住他的衣袖,展开那上面的褶皱处。却被王爷恼怒甩开。\r
侧妃的手抖了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的慢慢收起。\r
看到眼前情景,无忧在心中纠结着一个猜测。\r
“今日的天气,怕是要下雨,王爷腰上有旧伤,该当注意保暖。”侧妃说道,微微将头侧向身后的婢子们,“还不给王爷取披风过来!”\r
v“哼!”王爷心上渐起微微暖意的同时想到了那具已然摔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对于他痴爱了半辈子的柔弱女子能做出这样的事----他叹了口气,“到底,我见到的哪一面的你,才是真正的你?”\r
v“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她微微扬起面颊向他,可说出的话,却有些含糊不清,“我想,我是做错了事,不过,仍然不会后悔。这是我要为我的孩子做的事。比这个再难的也不会退却。”\r
v王爷变的矛盾不堪的目光,又忽然恢复犀利,“如此,就是你承认了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r
侧妃如水的目光在那一刻狂卷波澜,万般的惊悸在那时出现在脸上,又转眼,清淡如水,然后,微微的点下头来,“王爷这么快就来向妾身问答案呢!”\r
王爷听到她如此笃定的回答,几乎站立不稳,“她不过是一个婢子,就是犯错又能贻害到哪般,你惩罚她就是,大不了将她赶出去,又何必动用如此残忍手段,夺了她的性命,断了自己的福数。你难道就不想为腹中的孩子积德吗?”\r
见王爷已经转的色厉,她慢慢跪下身去。可那一跪,又因为身上孩子月份渐大变得很是笨拙,无忧赶紧倾身去扶她。\r
王爷见她那般情状,心上也开始不忍,但又想想现在有事情要问她,必要分出个仔细清明来,才慢慢忍住,不再去瞧她。连无忧身后,又要过来扶这几个婢子也给瞪退。\r
侧妃在地上跪的稳当之后伸出手来,慢慢将自己落在地上的衣衫折成花朵一样的形状来。\r
居高的王爷再难抑制住心中的诸多疑惑,连声调也高高提起,“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为何如此?”\r
一直只盯着自己裙角的侧妃听到这问话,猛然抬起头来,“王爷可知有多少人,不想让妾身生出我们孩子来?妾身如此只不过是以下策,来自保我们的孩子。”\r
王爷的目光,一瞬已经变成赤红色,“真是个悲情万状的好母亲呢,那么我呢?你到底当我是你的什么人?你的一切怀疑,你的一切担忧,为什么都不告诉我?要不就是连你自己都知道你说的那些话,不过是狡辩。现在,就称是你的孩子,恐怕还为时过早!”\r
v侧妃抚着自己的肚子,“我知道,他一定会很欢喜的。”\r
v王爷一瞬凝眸,露出诧异神色。正如同不认识她一般。将她的反应从上至下再打量了一遍。她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