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太子的救兵,善修不但没有目光黯淡,反而更加晶亮几分,俨然越战越勇的亢奋气息。国舅与善修凶狠眼神稍一对视差点吓尿,想想自己人多势众,善修血色满衣,应该受伤不轻,才壮着胆子向他喊,“世子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立在善修身边欣赏了半天自己杰作的鸣棋打点起续下杰作的精神冲着正在张牙舞爪的国舅说道,“国舅还是先着人将那几箱子奇楠香,先搬到血腥气味儿大一点的地方吧。没的伤了味道。”
国舅想到那些所谓的奇楠香是什么,赶紧跟着附和,“对对,来人,先把那些奇楠香收妥。”
国舅说了个收妥之后,也开始犹豫,现在关于这些珠宝的主动权转到了他手里,他是要像平时一样逆来顺受的,将这些东西还给皇后妹妹,还是干脆狠心一点将它们扣留。之后,马上想到无论是自己想要留,还是想要送回去,都不能直接将这些东西给这些铁卫拉回皇宫,那样,里面并不是奇楠香的事实就会马上被揭穿。一无所有的皇后妹妹与太子外甥,那可不是他想要的亲戚。
另一边,确认自己得到保护的太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但仍然捂着胸口,这样被救好像也很痛的,因为自己这样出现在这里,终究要给这些铁卫们一个解释,然后带回给他的父皇。可现在他还是没有想到那个能滴水不漏的说法。
血人一样的善修忽然冷笑出声,“果然是上好的齐楠香啊,随便装在这样的破箱子里,竟然一点味道都不逸出。当真是够得上谨遵懿旨。那么我也该当将太子带到皇上面前,也好得来皇上的圣旨恭谨行事。”
国舅闻听出鸣棋话里的隐喻,马上白了白脸色,可那本来就不是什么不可参破的谜题,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由他参破。
鸣棋却已经无意继续追视国舅那哆哆嗦嗦的眼神,只立在原位上打量了一下四周,慢慢走近焕成的尸体,如果不是这必须的圈套,他还是很心疼这个武艺超群的将军,原本在他的预料之中,可能会赶上,正好救焕成一命的重要节点,现在看来却似乎晚了。
那些尸体附近血腥味非常浓郁,焕成却像是坐在其中沉睡一样,他的一只手仍然伏在长刀的刀柄之上,好像随时都能将它重新执起,忽然鸣棋发现一个其中的一个细节,焕成的不在剑柄上的手指不断的流出新鲜的血液来,也就是说他并没有死。
鸣棋伸出手指向身后的两个随他而来的侍卫点了点焕成了的身体。两个侍卫马上会意从怀中取出上好的止血药,蹲下身给焕成外服内用下去。
本来一直仍然狠狠盯着太子的善修微微侧下头来,凌厉的目光瞥过,一直对焕成感兴趣的鸣棋。二人在心照不宣的对视之中有呼啸的风,穿过他们对视之间的距离将他们的长发翻涌吹起。就在这,看似平静的对视中,真正心意问答正在进行。
鸣棋看清善修眼里的问意,你是敌人么。然后,毫不掩饰的回视回去,这一次是无可否认的。因为我的选择是明智者留有余地的规避与进击。杀红了眼睛的兄长,会轻易的毁了那些原本没有那么不可救药的东西。
更多的风在他们的身体之间穿行,似乎在那时,有树林中不知名的花朵绽放开来,异样的香混杂在血腥气味之中,更添诡异氛围,善修已经确认半点缓和的余地也不见在鸣棋眼中,“既然已经是确定的敌人,干嘛又要救人。”
鸣棋眸中低映善修质问时严肃脸色,“干嘛么,也许是想在兄长身边挖墙脚也不一定。”
“除了这个,就不能找一个高贵的理由了吗?对了,也要用上道貌岸然的脸色,虽然是谎言,还是要尽可能保证它看起来是颠扑不破的才是。”善修含笑的眼,更透杀机。
鸣棋似乎是按照善修说的肃了肃脸色,“那么现在呢?看起来怎么样?”
善修冷冷地哼了一声,“不错,是一脸上等的奸佞小人相。”
“怎么能是奸佞小人相呢?不是一脸俊逸出尘吗?即使是被话语伤到,也会痛彻心扉的。兄长可不能只看到几次尔虞我诈,就以为是看到了我的真面目。”
善修已经别过目光去,“怎么,这就要帮他们拦住我了吗?”
鸣棋一脸冤枉的让开道路,“我可没有,这只是与兄长对话时的基本礼仪。虽然现在是跟兄长当敌人,但是我们之间对立的方法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的杀与伐的。”
国舅看善修仍然没有放弃进攻太子的打算,有些多目瞪口呆,打发着铁卫,“一定要把这个这个缺口挡严,不要让他过来。”然后,擦一把额头上的汗,继续想办法,目前的情况是善修身后带来的人与铁卫的数量相当,硬碰硬,明显不是良策,于是他咬牙又将目光看向善修一脸的意味深长,“世子何苦一意孤行,你现在要对付的可是堂堂殿下?不管其中有如何的误会,是只有即便是有这样的想法,也会被当世之人指责,其心可诛。若是当真造成不良后果,也并不是世子能够承担得起的。”
说出来之后,嚼嚼其中的味道,这是一如既往的废话连篇。这些铁卫到底有没有,比自己想的还要厉害?他感觉自己真是拿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