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指挥着一队铁卫,驭马疾行,很快赶上了还没有出得宫去的鸣棋世子。天上有云饮日光,恢宏殿宇的巨大阴影之下国舅的邀请目光与鸣棋漫不经心的眼神交相辉映。鸣棋只看了他一眼就已经明白,另有小九九的国舅仍然是打心底里的怀疑他。
而鸣棋等的就是他这个怀疑。听闻那个在十里庵堂附近的战场好像很是激烈的,但是之前想了半天,丝毫找不到理由让他能够不被怀疑的出现在那里。接着国舅望过来的目光望回去,鸣棋还故意的让了让脚下的路。国舅哪里肯放他这样白白走开,给人扶着下来吗?一下子扑过来带足祈求笑意,“我的好世子,可让我给找见了。”待他完全说明来意,鸣棋当然是欣然前往。
只不过,这一次他才是真正见识了这位国舅的行事激烈铺张浪费的派头。只因那侍卫所说的地点是帝都城外的十里庵堂,国舅便指点着这些侍卫,干脆的伐去了所到之地的密林。好让他正欢喜的的那头卷毛狮子骢得以通过。
看来,无论是善修,太子,还是他们正在经受折磨的炼狱,都要被这位国舅的铺张浪费时间了。
国舅甚是喜爱的摸着那皮卷毛狮子骢,得意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一边还有鸣棋看着,为了找回一些颜面,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着,“我只是因为担心太子,才在意这马的品种的。如果是日行千里的良驹,我们就可以更快一点找到太子。”
鸣棋一脸甚是认同的表情,真诚的有些炫目,“完全正常,国舅现在的样子是稳操胜券者,留有余力的表现。”鸣棋纯正的恭维之词,果然让国舅很是受用。
平时这样的话,就算你把钢刀架在鸣棋的脖子上,他也不一定会痛快的说出来,国舅简直觉得自己就快要喜极而泣,“世子果然是锐利的眼光,不愧是大显的长胜将军,能够流芳百世是一定的。”
鸣棋只是笑而不语的点头。然后看着那些铁卫在国舅的指挥下拆了几乎整片树林,却依然能将速度推进的犹如风卷残云。心下暗暗感叹,这些铁卫的进步也当真神速。忽然觉得此次设的这个计策竟然收获良多。果然完美的看到了那些该看的和不该看的。
不过好在,一切终有尽头。有浓重血腥气息飘出的树林就在眼前,国舅仍然不想结束他千年等一回的排场,依旧要指挥着人继续伐掉树木。
这回可就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了,鸣棋声音不高不低的提醒,“如果太子亲眼看到大家这么不务正业,也许会不太领国舅前来相救的情。别的不说,单单果就为了他这几番七上八下,就会变得很不值得。”
国舅扁了扁嘴儿,小声嘀咕着,“那小子从来也不太领情。”但,还是抬了抬手指费弃了刚才的命令。然后,又带点儿疑虑的看向鸣棋,“世子的话,到底会站在修世子还是太子一边。”
鸣棋,“本来还想让国舅就猜猜看的,但是现在时间这么紧,就直接告诉国舅吧,这次我会站太子的。”
国舅眸中露出喜色,“那么,世子已经想好了,说服善修世子不再追究一切,正常离开的办法了吗?”
鸣棋还是随意的摇摇头,“完全没有,只想到一种与国舅大人同流合污陷害我兄长的办法。”
国舅的眼神在惊与喜当中上下颠簸两次,“修世子的性子确实是太执拗了,怎么越长大越不能够像棋世子这样变通了。当然,也难得棋世子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变通相助。虽然说这样的话太见外,但是只要是世子想要的,在达成此事之后,我必定会向皇后娘娘奏明,以全世子之志。”
鸣棋从袖间取出凉扇,随意摇了摇,“那个报酬吗?就不用另外再付了!”
国舅本来想要做出无论鸣棋怎样狮子大开口,他都要平淡之极的样子,但是听到他这样古怪的话语,还是忍不住好奇了,“世子的意思是,那个报酬已经付过了吗?”
“那个报酬,是未来将会和太子共同面对敌人所度过的时光。”说完,鸣棋二指做出一个甩动,将手中的凉扇重新打合,
“国舅正在好奇那个具体的做法吧?但在那之前,我们先去看看激烈的场面吧!一决雌雄的较量好像还在进行之中。我是有多久都没有看到这些了,血液的气味儿一向很提神的。”说完,已经当先大步走进树林中,那片开阔之地中血腥最浓郁的中心。
国舅一边跟在后面,一边小声的嘀咕着,“太子小时候,一向是最怕血呀,伤口什么的,现在好像格外喜欢制造这些东西了。”
鸣棋的耳朵分外的灵敏,虽然已经走出了很远的距离,但,还是接话道,“也有可能,在太子心中已经改变想法认为,无论荣耀与地位,都是在血液中开出的娇艳花朵。而如果不能登上帝位的话,能够以太子的身份死去也是不错的选择。”
国舅总觉得鸣棋这话听上去无比别扭,但想要纠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他落下了好远,又连忙喘着粗气,努力的赶上去。
虽然,鸣棋对两虎相争的最终结果,早有预见。但真实看到那个场景时,目光也微微透过惊诧,并不是因为这里血腥气味浓重,尸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