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鸣棋看也没有看他们,就那样直直的现身在那个弓弩手眼前。
第一次看到那个给他们制造了无数麻烦的弓弩手的样子,果然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连那番地古怪而宽大的兜帽也难掩的浓重的汉人的风格。
鸣棋是举着箭出去的,因为他将那只蜂巢藏在了自己的身后。但是,那个人一点动作都没有,他也并没有打算击发出手中的箭镞。也许这个人同样早就料到了,鸣棋会与众不同的自己主动现身。在战场上的有趣时刻,就是这时,你的对手就像是天生了解你的风格一样与你拆招破招,然后再简单的计策也会因为你们不断的追加的新悬念而变得繁杂有趣儿并不至于单调。
鸣棋看了一眼那个人脚下已经倒在两边的尸体旁仍然摆放着的新鲜饮水和食物,满脸赞赏的感叹着。“追击者的伙食果然都不错。而我们这群被追的人是有多久吃不上喝不上了呀?”
“一定要保持淡定,最好是高傲的淡定。”鸣棋在心中默默的对自己说,此时他唯一能倚仗的就是手中这个空空的蜂巢。啊,不对,不是这个蜂巢本身,而是因为那些人常留在心中,对于这个蜂巢的忌惮。
在他状似漫不经心的将他一直掩在身后的蜂巢,默默的捧到胸前时,包括那个弓弩手一齐慢慢在他身后出现了十几个人,全都变得完全惊呆了。此时在他们看来,原本已经掉在他们口中的猎物,忽然变成了露着獠牙的庞然大物。这些人果然如鸣棋所愿的,很了解他手中捧着的这个东西是什么。
从他们的眼中看到这些掩饰不掉的转变。之后,鸣棋开始肆无忌惮的扔掉了手中的箭镞,包括那个弓弩手在之前扔给他的,还有他自己做的那几支。然后,对着从树后跑出来,想要保护他的两个士兵指了指地上的食物。与此同时,鸣棋看向那个领头的弓弩手,“不是我们非得要拿走这些食物,而是因为在这丛林时间久了都会了解的饥渴需求。而如果我们真的都饿急眼了的话,就有可能天不怕地不怕的。拿出这些蜂巢里的活物作为食物吃掉。”
那两名士兵还在犹豫,但看到鸣棋投递给他们的眼色坚定,便果断将地面上的食物和水通通席卷而起。
在接下来,按照鸣棋眼色里的示意,一转身就想跑回他们的营地,那片古怪的食骨蜂林。
可就在他们迈出第一步的时候,那个弓弩手用笑声拦住了他们,“我们敬重的客人,该当是坐在这里畅想我们的款待,如果是去了不知名的地方,这些美味是否符合客人的口味我们又如何能够知道?那样,也显得我们太过失礼了。”
鸣棋想着,好吧,这就是他能够忍受的底线。而且他之所以能够说出这些话,就是因为他还在怀疑鸣棋手中那个蜂巢,他这个异族人,一定对这里的传说将信将疑,跟他自己最初一样。因为他也怀疑过,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现在这个弓弩手的想法。
突然安静的四下里响起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之后是最长最响的一声鸟叫就只有一声,但鸣棋是记得的。他们在最初作战的时候,也曾经有过这样的声音。但听的次数太少了,还无法从情况上判断这到底是代表着什么意思的传递。长长的响亮的鸟鸣落下之后,树林的尽头走出了一小列队伍,包括弓弩手在内的所有人,都会转过身去向他行礼。
从现下开始,鸣棋要求自己记住了这个长长而响亮的鸟鸣声是说明他们的首领出现。
那个为首的人走到弓弩手前面,有意的短暂停留一下,以手相搀免他行礼。
整个动作都像是天长日久的累积娴熟而自然。
然后,他的目光才看向无论是衣着,还是周身所携带的氛围与这里都格格不入的鸣棋三人,最后将目光落到那两个士兵手里抱着的水和食物。
鸣棋在心上确定,他一定是个大人物。起码正享受着荣华富贵与他腮上的厚重胡子数量不相上下,此时他有点后悔,刚刚应该跟善修他们设下一个暗号的,现在的他已经吸引过来这树林中所有的敌人,他们可以试着在林子中随便逛逛,找找路,如果找不着再回来重复以上计划。
鸣棋就这样不动声色的等着那个头领,看到他手中的蜂巢。之前那个首领似乎是忽视了他手中拿的东西,在这世上就有那么种东西,是你如何也忽略不了的?果然,再一次,将目光,从那些食物上面转移到鸣棋全身上下的那个首领,赫然发现鸣棋怀抱着,被他们整个族群视为是先祖的守护神的食骨蜂巢。特别是鸣棋此时脸上出现的那种淡定与乐观,甚至比那陡然出现的食骨蜂巢还更加震惊这位首领在鸣棋身上的所见所闻。
鸣棋将拿着食骨蜂巢的手一只放开给他们看看手心,另一只握住蜂巢,再接着让另一只手也重复一下示意他此时手上除了这个蜂巢,再没有什么其他攻击性的武器。示意完这些,他开始走向那个首领。可是没有用,因为那个蜂巢的原因,在他面前的所有人都集体后退了一步,只有那个弓弩手还停留在原地,微微侧着头,显然是在不满那些动作统一的退出去的步伐。
弓弩手定定的看着鸣棋,“那蜂巢里面应该是空的,况且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