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修看了一眼,剩下的兵士七七八八的躺倒在地上休息,而外面进行放哨巡逻的几个隐藏的也很合他的意,吞掉了手里最后一口水,“总之,他也许并不想杀我们,而且应该有几次,我们都在他箭下得以逃脱的原因是他想让我们逃脱。”
鸣棋气得抽动了两下唇角,“刚刚在回来的路上见到什么了吗?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就转变心意要给那个魔鬼封神了吗?兄长骄傲起来无人能及,但妄自菲薄起来更甚。”
善修,“刚刚在埋那支箭的时候,我检查了一下它的羽部,保持平衡的箭羽好像是故意被人截下去了一小段。”鸣棋连眼睛都不睁的说,“也许是他觉得我们这两只困兽太有意思了,所以想要慢慢折磨我们呢!根据这点表面现象就判断敌人的暧昧,这太不像兄长的风格了。而如果包括着剪掉的箭羽在内,又是他的一个新圈套呢。他只是在伪装他的善意。嗯,这样一想,就越来越难驳斥之前兄长关于这个人很聪明的说法了。”
善修想了想说,“那我们就都保持自己的意见不变,各自行事。”
鸣棋皱了皱眉,“我们的人本来就少,难道你还要各自为政?”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听到了林子中的鸟叫,从上次在射箭中被干扰而获得的经验分析来看,这鸟叫声是那就如同影子一般的敌人在互相沟通时用的暗语。之前在林中他们一直使用,而且如他们所愿的也完全没有被鸣棋他们察觉。虽然从这些声音里判断不出他们的意思,但应该证明他们已经就在附近了。
善修仔细听了一下那声音来的来向,“看来,他们的想法也是决战在即,连这些秘密的手段也不再隐晦。”
鸣棋用脑袋枕着胳膊继续舒服的躺着,“他们要是真的急不可耐直接现身就更好了。如果能够找到他们在哪,只有这些树枝做的箭就可以轻松将他们解决掉。然后就可以躲过他们的粮食来。”
善修直接给他泼过冷水来,“要是将他们都杀了,我们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了。”善修的话果然很有杀伤力,连鸣棋都能感觉到来自体内的寒战,“好吧,就算你这个是有用的提醒,我也可以留下活口。威逼他们直接说出来。”
善修的伸手在袖子中取过什么鼓捣着,“你是说,在他们知道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的明朗情况下,他们还会好心的成全咱们这些人吗?”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静的看着鸣棋,“其实,如何走出这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困境,干净利索的,将他们都杀掉也许并不是难题,如何最大的保全我们自己才是。我们都已经累极了,再不能跟他们拖下去。”
鸣棋吹了口气,让被风吹过来的缠住他鼻子的头发从他脸上重新被吹开,“所以呢?你想到的那个破解这些困局的办法是要向他们求饶吗?还是换一种方法向他们献媚。也许对他们而言,你的每一种讨好都会因为种族的差异而变成晦涩的示威。我看,这其中的难点是不能够统一文化。要是按照兄长的观点,这个时候是不是要先统一我们与他们的文化呢?”本想不再出声说这些没用的话的鸣棋还是一不小心尽全力的讽刺了善修。但他这些讽刺也并不是无本之木。他们与敌人不能进行有效的沟通,也是他们会坚持彼此屠戮到底的最大原因,想要投个降都会因为语言不通而受阻。
善修也安安静静地坐下来休息了,“所以,我们需要放那个厉害的弓弩手一次,我在想,他不仅是能够读懂太极之道,还能够活学活用其中的道理,重新解开三箭死之谜,并且将它运用自如,那他一定就能够与我们进行最有效的沟通。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他一死了之。”
鸣棋淡淡的嗤之以鼻,“他要是也这么想就好了,认为哥哥你无所不能,也想着与你沟通就是真的善解人意了。然后你就用那三寸不烂之舌,将他说动,如果是个女人就把她说给自己当妻子,如果是个男人就本就说成兄弟。所以兄长现在要做的不是说服我,而是设法说服你自己,然后再完成以上动作。我也没有理由拒绝你的想法,也会很乐于助你一臂之力。”
善修现在全部的心思都用来琢磨那个强大的弓弩手,对鸣棋越来越激烈的冷嘲热讽,似乎充耳不闻,他只是自己嘟囔着,“沟通,我们之间能做出的沟通,除了生死之间,那就是这个人比较喜欢的太极。但他喜欢的是哪一部分?这里,问题的重点就是在这里,但好像窥测起来有些难度。”
鸣棋看似有些睡意了,其实还在注意着善修的一举一动,“那个人那么喜欢杀戮,他会喜欢的部分不就是由道而转化而来的无上力量吗?看起来一定是一个极度难缠的人,就算我们能活捉他,也未必能够说服他。就算到最后你说服了他,他也未必是真的跟你屈服。你得不到他的心,把他身上的绳子一松开,他摇身一变,就还会成为咱们的对手。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什么都不会改变,对了,也有一点可以改变,他会从一个陌生的对手变为与我们熟悉一点的对手。还会知道你铠甲的右上方,出现了破损,而那里会成为你的弱点。”善修摇了摇头,“越是这样的人,越本性善良也说不定。”
鸣棋轻笑一声,“兄长自夸起来的委婉程度,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