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棋摇头,“本来是想去,但是,遇到了善修兄长。他提醒了我一句,如非必需不要去见于将军。”鸣棋做出,他还思考着那个建议的样子。表示其实他还没有困惑出什么结果。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一副老实样子,无比有趣。可无忧根本没有时间在那上面浪费心思。甚至强迫自己不能多看一眼。
她看了眼天色,时间无多,大概描绘了那画作的出处,和上面只在花木之间就已穷形尽相的滚滚红尘。
最后附带了一点可惜之意,毕竟,那画工真是精到。但,就那样在她眼前烟消云散。想想都让人心疼没有已。
很显然,鸣棋现在也拿不准那幅画中的意思。尤其是在还有许多不确定一起出没其间的状态之下。
然后,无忧又压低声音告诉了他,自己的兄长与宛如的那些曾经。是忧伤而婉约的曾经,但,无忧说得很是简略,更突出了自己兄长的目的性。她在下意识里保护着宛如,为什么会这样,和这样下去的对与错,她并不想仔细分辨,只是在直觉之间就觉得宛如是个可怜的女子,她是被别人带入圈套之中的,如同青蝇一点,白璧遂成冤。
其实,之前关于这一部分,是否要讲给鸣棋听,无忧早已产生过深深的忧虑。无论是说,还是不说,都很矛盾!
到这里,才总算是将完整的故事讲给鸣棋。
鸣棋想了想,“无忧的那位大兄长,果然与他给人的印象一样是个深藏不露的人。”无忧以为,他会忘记她与她大兄长的关系,只是单一地看他,但这显然是非分之想。
“可怎么就露出来了,是因为宛如与我的一点点共识么?”无忧一整天都在想这些古怪的事,想得她脑仁疼。这样问出口时像是一种解脱。
可这时鸣棋看过来的脸色已经蕴出了笑意,无忧有些惊喜地问,“世子想出答案了么,关于那幅画的。”
他摇了摇头,“不过,我确信我正在被你带偏,如果他们想要提示出来,就应该没有多复杂,可是你一直就先入为主地将它当成是玄机,而且还影响了我。”
他脸上的笑意开始放大,就像是在这样昏黄的天色里又升起了太阳。
无忧被他这样的笑意晃了一下眼睛。狠狠掐自己的手心,就算他再怎么艳惊四座,也要将自己的心思从他那儿拔下来,她努定保持送自己脸上并不坚韧的镇定,“但此事一定非同小可,我能感觉得出她很喜欢我的兄长,况且,她应该也会害怕这样的前情被你知道。尤其是之前关于鸣得她身上的怀疑都还没有被解除,而且得知这一切的我又无法不告诉你,她也会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说,她是在算计好这一切的情况下,对我透露这些的。反而让迷雾更重了一重。”
鸣棋这一次没有出声,又过了良久,他提出要看一下,宛如送来的那只锦盒,因为关于如何得到诡画,他尚在一筹莫展之间,宛如却真实拿出了这样东西。
他早就该要那件东西的。
无忧小跑着回去取。地上的砂石在她脚下发出沙沙的声音,跑了一会儿才看到已经跟上来的鸣棋,顿下脚步,有点戒备地问,“你要干什么?”
“我吃多了,所以为防积食,走动一下。”他说完,走到了无忧前面,无忧用目光紧盯了他的背影一会儿,虽然觉得这样并不妥当,主要是她该表现的疏远,在这个不知不觉中全部涣散,另一个感觉横空出世,就是总觉得倾染染正从哪里望向这边,她说过要送她入宫,她动心了,所以,今后她只会远远离开鸣棋,当时倾染染没有向她要这样的承诺,是因为并不相信她用说的,做出的任何承诺。但总之她该那样做。
她被他落得远了一些,有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觉得自己是在靠下意识而不是从前精致的确知每一步会导致的后果条分缕析的去行动。也许是受伤的原因,扶住伤口赶了上去,其实也只有几步的距离,鸣棋走在前面只是想要表示他要前去的决心,但是他的步速已经慢得像是只蜗牛一样迁就着无忧。
“关于宛如之前的事情有进展了么?”无忧想,要是不问这个问题,他们就会说别的话,也有可能做别的事。
鸣棋忽然停下脚步,无忧没有料到他会停下来,险些就这样撞进他怀里。
“刚刚你说的那画上的平安锁,是蓝色的么?”鸣棋的目光延着渐渐低垂的夜色,一路延伸到无忧的脸颊,无忧并不敢注视那样的目光时间太长,因为会被那样的光线灼伤。
鸣棋每一次看过来的目光,都像是含着热。可又觉出有什么不对,她是对鸣棋说过那画上有长命锁的事情,但是好像没有提过那个略显得诡异的蓝色,或许因为这种方式原本也是被人叫做成诡画的,所以一切的诡异也就变得平淡了,她才会很正常地将那个诡异十分的颜色忽略。
她点了点头,不掩饰惊奇地看向他,“问题是出在颜色上么?那个颜色确实有点古怪,一般的长命锁是不会选用这个颜色的。”
鸣棋好像是得到了他需要的答案,转而垂落目光到她的手上目光深定,下一瞬拉起她的手,“我很虚弱,所以……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