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得一直平和的眉目,稍稍沾染了一点惊诧。宛如把头低得更低。
等到大兄长坐到鸣得面前时,宛如知趣儿地回避了。
鸣棋说话之前略略思忖了一下,“是无忧让我来的。”
鸣得苦笑一下,“基本上能猜的出。女差是个热心肠的姑娘。可背后使坏的人不是母亲吧!”
鸣棋原本将视线集中在鸣得用被子掩的严实的双腿上,听他有如此一问,抬头看他眼睛,“可那人明显更加冷静。反倒是让所有的被害人都这样惊慌失措。”
鸣琴知道鸣棋说的惊慌失措的受害人指的是宛如和无忧,他微微低下头,“会是与我很亲近的人吧!所以宛如才这样害怕。但无论如何,这漂亮的余祸都留得太过分了。”鸣得微微夹紧目光。
“要我真的找出他吗?”鸣棋没有什么掩饰,也等于肯定他猜测的问。心下早已打定主意,要找出那个人并不难。他甚至都不需要挪动身姿,派出一个人去,只要看向侠义出手的无忧就会知道了,她们的自救,会明确的指出那个人。
“还是先过母亲那一关吧。”鸣得顿顿,“宛如不能再惹到母亲了。
鸣棋点点头,“这些事有我在,你就不用忧虑。”
等到鸣棋从里面出来,就看到立在廊下,有些魂不守舍的宛如。鸣棋微微向她的福礼点头,然后,看了眼她明确透露出来的感激的神情,直言道,“虽然是按照无忧的意思,前来的,但是,不敢保证所说的话,会全部对世子妃有利。因为里面那个人首先是我弟弟。”
宛如低眉柔笑,“那就感谢这前来本身。”
鸣棋轻笑了一下,“你恐怕要感谢我弟弟对你的心意。那是设下圈套的人无法体会的心意。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条毒计与你一点也不搭。那个是要更复杂的才行。设毒计的人,显然不明白,他要打败的不是你,而是鸣得相信你的坚强意志。”
宛如从他的话中悟到了些什么,“得世子并不相信那是母亲所为,而且想要让兄长顺藤摸瓜,找出那人么吗?”
鸣棋,“虽然,很可能会找到可怕的结果,但现在,我的好奇,更胜于那个可怕。”
宛如,“那兄长就自己找到那个答案吧,对于同样提问的鸣得,一生无解才是幸福。”
鸣棋,“看来,真实答案果然会非同凡响啊!”
“答案的确会很惊人。”
宛如又看了一眼,鸣棋脸上的好奇,“可大兄长好像,对那人到底是谁,能产生多大的正震动,并不是真的很好奇。”
鸣棋并不掩饰的点了点头,“只要他比我还害怕,还震动,不就可以了吗?”
宛如一笑,“的确是,从那样的预谋开始,再到落成,他应该害怕,也震动了很长时间吧!那么我斗胆猜测,大兄长真正好奇的,就是宛如与女差的关系,如何达到的休戚与共,让女差不惜深夜前往相求于世子!”
鸣棋正将他的目光,望向院中迎风狂舞的树枝,闻言抬起头看向宛如,宛如的目光,半垂着,那样高度,好像正好是到自己身上的蟒袍金线处。四周悬挂的灯笼,朦胧的红光,巧妙的,与那金蟒绣线叠合,更显得她脸色变化莫测。
他将思绪重回到她刚才问的那句话上,淡淡思量了一下,点了点头,“无忧,虽然是处处谨慎小心的女子,可也不是什么好摆布的人。我在好奇,你们能达成的共同利益是什么?也就是说,我的弟妹要给她,那个基本上不会平白无故抽时间做什么的女子,什么样的东西?”
宛如目光清雅的看着他,“那么喜欢的人,大兄长也能看出她的缺点来吗?”
鸣棋垂下头来反问,“那么,我的喜欢呢,我的弟妹,也看的这么清楚吗?”
宛如轻轻抿了抿唇,“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者说,我以为是我的威胁产生的效力,那兄长能相信这样的解释吗?那些,也许就跟大兄长的喜欢是一样的,是不为什么的,不得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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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鸣棋重新回到太子面前时,太子已经斟空了面前的酒壶,状态似乎是在半醉半醒之间。
鸣棋看了他一眼,重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我回来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一下,太子,倒掉那些酒的地方太近了,醉倒了我母亲喜欢的大片花花草草呢!”语半,又点手唤身边的小厮,叫他重新拿更多的酒来,“不管太子的真心如何,我今夜,倒是真想与太子一醉方休呢!这算是我说的第一句真话,或者,也不是一句真话,我刚刚出去,将那藏着矫诏的地方,又重新调换了一下。说起来,幸亏是真的去看了一下,那些看守的人睡倒了一大片,连装矫诏的盒子掉出来了也不知道!而且伪装得也不够严密,如果太子的人那时出现在那里,就一定会瞧出来。”
太子伸出手来,挠了挠后颈,再打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扭头,对身后的管事说,“调出更多的人来,按照一个人盯住世子府一个人来准备,那个东西总会到我手里的,即使不是在今日今时,也会是在必要的时刻。况且,世子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