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看着蔡单志被带走,惊慌回头时撞上鸣棋胸口。
等无忧意识到,自己眼中的欣喜太盛,被这人看出了别的示意时,后悔已晚,他动作灵速地扶住她腰,“有这么想我吗?眼睛里面,心里面全都是我,我可看到了,也都听到了。”说完,更深地,将她揽在自己胸前。
无忧很是着急的从他胸前挣脱出来,“奴婢前来找世子,要说的是正经事!”
鸣棋抱臂在胸前,也做出认真听的样子来,“什么事要紧事吗?难道不是要对我说什么时候圆房么?”
无忧垂头避开他眼里的笑意,又想到什么赶紧抬头,“那些人带走了蔡单志。”
鸣棋点点头,“嗯,是我给他们指的路,都这么大晚上,还给他们指路,陪太子喝酒,你说我为大显做了多少贡献?自己想想都要感动得流泪了。”
无忧对着鸣棋的漫不经心咬了咬唇,“蔡单志时是大公主尊贵的客人。”
鸣棋一脸平常颜色,“这个不仅我知道,皇上本来就知道。也早晚会从母亲手中要出这个人。我们没必要多留他几顿饭。”
“道理虽然确实如此,但这与忤逆何异?”
鸣棋挑了挑一双潋滟桃花眼,“既然这个蔡单志关系重大,本来就为皇上关注的人,母亲更不应该涉身事中。我这么做,与父王心意相通,母亲会找不到我的错处。当然也会生些小气,哄哄就好了。这么长的时间母亲未能从他身上真的得到什么?说不定早就厌烦了呢!”
无忧,“可世子明明是知道重点的,皇上并不想真正抓到蔡单志的,从前蔡氏一案,也受到颇多争议,皇上即使是想杀人灭口,也想远离屠刀,来个借刀杀人的,世子如此可不是将皇上也悖逆了吗?”
鸣棋闻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本来还想做个无名英雄的,但是你这样喋喋不休的将我追问,我也只好在你面前自夸一下啦!之前我就说过,我一定会为无忧你洗脱家族牵累,皇上想在蔡单志身上得到,又想假手于人的东西,大约在后天,我就会以女差名义献上的!”
无忧闻言惊对他的笑脸。
他明亮的目光也直直的看过来,好看的狡黠就在其中闪耀。
无忧想,蔡单志最后对她说的话,就是那传说中的矫诏,并不存在,按照他的意思,如果她能稳稳的,拿着那让世人垂涎的矫诏,就可以保证鸣棋与合周一生为她所用!
当时,时间紧迫,无忧来不及说出自己的异议,蔡单志所说的,那个一生当中,显然是忽视了,如他这个蔡氏养子一般的忠爱之心。就像现在,鸣棋已经完全跳脱出蔡单志的预计,只是一心一意想救她出家族之殃,只是想着为她洗脱罪名这么单纯。
无忧想,他这样为她,她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却还能理智分析,到底要不要对他说出,世上根本没有矫诏那种东西。他一往无前,她却在权衡利弊。
眼看那些人就要带走蔡单志,无忧再咬了一下唇,“可世子手中,明明没有矫诏,怎么能这样让自己以身犯险呢!虽然,我知道世子会好奇,我怎么会知道这样的秘密?但让世子身陷囹圄,会比背着罪臣之后的罪名,还让无忧心痛忧虑。”无忧说完之后,心上有些瑟瑟,露在衣袖之外的手指,紧紧揪住上面的丝绣,终究,她原想的是,也许一辈子也不会主动说出这样的事实。却原来,这个一辈子的坚持被她这么快就心甘情愿地放弃了。而至于后果她跟本没时间去想。
又过了半晌,在心中烦乱心绪,慢慢铺陈下去之后,才抬眼看向沉默半晌的鸣棋。
一身锦衣在暗夜之中犹如炫亮的鸣棋,少有的郑重起来,如果不是夜色遮掩,她也许会在那双眼中看出更多的凄然之色来,他伸出一只手,附上无忧的额角,“现在四周耳目众多,无忧即使是来感谢我,也好歹用平时的冷漠语气吧!别这么真情实感的勾引我……”话说到一半,被泪水已经涌下的无忧狠狠抱住。
能真正的抱住他,无忧才发现,自己心里的紧张再一次水涨潮升,紧张归紧张,无忧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放开手,就像是怕眼前的人忽然从怀中逃离一般。然后还慢慢闭起的眼睛,在他胸前感受安宁与舒缓,那是太久不曾来到她心中的感觉,就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又回到了母亲的怀中,长日无事,只惦记着门前花枝上的那只蝴蝶,或许可以抓到它,就是人生的圆满。就这样只是闭着眼睛,有那么多美好的景象,快速地穿过她的目光进入到她心中。幡然改换的心境,让她心中涌起贪恋。可安宁消失的太快,四下涌起人潮的喧闹,那些想要搜到东西的人,显然还没有罢休,无忧慢慢在他怀中抽出身来,“他们,会去打扰大公主殿下吗?”
鸣棋叹了一声气,“这些煞风景的东西,你是说,他们还敢去打扰母亲吗?他们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一切不过是太子借着父亲去找兵部的名义,来王府之中,找矫诏而已。不得不说他这刀借的还够快的。既然是父王亲自要求的,母亲也就不好有任何的说辞。”
无忧想了想,“太子那日不是并没有进去见蔡单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