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想退离开鸣琴那只手,他的声音里含极了邪魅,“女差还真是害羞得紧。”比无忧的动作更快地执住了她的双臂,“不知,我的好兄长要是看到这里,会作何感想?”
无忧却出乎他意料的平静,“世子不会自己跳出来以身犯险。鸣棋世子永远也不会看到这一幕的。”
鸣琴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放开执住她的手,然后,仰天大笑,“女差这么看起来,可不像是一个之于我的陌生人了,怎么能这么了解我的心意呢!那个要前来糟蹋女差的人,必定是这世上最污秽不堪的人,嗯,女差也不要觉得他一无是处。我想,他起码会是个皇亲国戚。这样想想,突然觉得有趣儿,那样的话,皇兄也会坠入陷阱之中吧!冲冠一怒为红颜?那个,确实像他能做出的事儿啊!”他顿了顿,叹息一声,“好久不做这种乱点鸳鸯谱的事儿了,还真是有点生疏了呢!是该重温一下了。”
话已至此,无忧也在不用做出恭谨样子,干脆直立起身,目光平静地望着他,“看来,说琴世子命不好,还真是错怪了世子的命。问题分明不在于天命如何,而在于世子跑的太快,将自身的那些尊贵,全留在了身后。一心要赴,那场盛大的阴暗直至万劫不复。”
鸣琴冷笑一声,“盛大的阴暗,说得好,要是不想让人将你饭碗里最后一粒粮食倒掉,那么今夜就去到我兄长身边,将他一切打算都带回来给我。”
无忧亦是轻笑一声,“世子怎么可以,让我这种对你来说无足轻重的人做这么重要的事情呢!就算我真的能带回什么说法,世子也会怀疑那到底是真还是假?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鸣琴摇摇头,“人之患在于好为人师,女差的担忧我自有办法破解。我的乐趣本来就是破解和破坏这世上一切的秘密。”
无忧看向他,“奴婢其实很好奇,没有这些诡计的世子,会是什么样的人?”
鸣琴似乎觉得她这个问题分外可笑,“那会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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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周一脸笑意的看着,鸣棋在几乎所有的道路上,安排了侍卫蹲守,然后,那些原本整齐布列的暗卫,又在一瞬间消失影踪,心下很是感佩王府的强大,这些侍卫训练的犹如鬼魅,不用发挥作用时,如烟雾一般漫进夜色之中,而得到号令之际,又能化合而成最强大的人间兵器。
鸣琴棋看了一眼,不准备打听他行事用意的合周,撇撇嘴,“一眼看穿所有的人,会让故事变得郁闷无趣的。一般情况下,看到这种诡异之事,都会惊讶的,公子就算再怎么心里亮堂,也不能坏了规矩。”
合周一笑,“只是夸赞,就显得太俗套了。卑职已经将自己的忠诚,当作了震惊,呈给今夜的世子了。”
鸣棋一脸嘲讽,“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也可堪重任吗?”
“卑职还有忠诚,聪明等天赋。而手无缚鸡之力只是一个不影响以上任何天赋的缺点。但卑职最做的还是夸赞世子要送给太子的那个陷阱,真真高妙。完全可以做到不留痕迹的牵着太子的鼻子走。”
鸣棋一脸并不掩饰的骄傲,“不光是我,他也是那样,只是想跟自己玩儿,要让一切的走向,都按自己的要求。只不过,这里毕竟是我的地盘,这一次他得听我的。”
下一瞬,合周终于如他所愿地道出疑惑,“世子就这样将拦截太子的重任交给并不知情的弥姑姑,虽然省力便宜,但,太子其实精明,也会怀疑一切并非偶然,”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仰头看了看天色,“况且刚刚,世子也在说,弥姑姑其人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是最难摆布的。”
鸣棋扬起的眉头跳了跳,“既然大家都认定弥姑姑是王府里最强的钉子,当然要拿出来给太子碰碰。而依弥姑姑在王府之中修炼了多年的道行,也必定不会让,太子真的见到蔡单志。”说完,敲打一下手中的酒杯,“可公子想知道,为什么已经成功威胁着弥姑姑进入院子的太子,我却可以肯定他最多只能隔窗望一眼蔡单志,却一定进不到屋中呢?”
合周一笑,“比起世子布下的这一出宏大骗局,这问题,可算是其中最简单的部分了。弥姑姑行事作风什么都不差,就是心思过于缜密,当次此紧要之时,随跟侍的婢子们,一定不只是普通婢子那么简单,只怕是要比王府之中的暗卫,还要厉害上几分的角色吧!”然后,他继续推断下去,“世子深夜耐着性子,与我这讨厌之人,交代这么多的细节,想来,不只是与我闲聊那么简单吧?如果卑职没有猜错,世子最初打算之中,最要紧的部分,就是让我前去救太子。以确保,他能出现在,世子的下一个陷阱之中。”
鸣棋听得不置可否,神情间颇有些遗憾,“要公子记住欠别人的人情要还这件事,好像是最难的事。因为公子读书太多,无论是多么大的人情,都能用其中的道理化去,最后,变得心平气和。简直是忘恩负义的极致。”
合周不恼反笑,还就势点头,“让那位太子殿下,记下这份世子遣我送他的人情,会更难。他见是我,这个大公主殿下的身边人前来救他,只怕,首当其冲是要将我的真心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