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声音嘹亮响起,“我一直猜不准世子的心意。”他抿出一丝冷笑,“是因为,东宫离王府远,喝的水不同的原因吗?”
再低头,看一眼蔡单志,“久经沙场的人就是禁活,你看他这精神头,还像有话要说的样子,世子,你那扇子砸下去,少说得有千斤的力量可使不得。”
鸣棋若无其事地自太子的剑下抽出自己的凉扇来,状似心疼地看看上面给太子的剑砍出的白印,再看看左右两厢的大内侍卫们,“世子都如此说了,你们还举着刀作什么?但是,传说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子,手劲儿如此之大,难道在太子这里,那个缚鸡之力指的其实是苍鹰一类的神兽吗?太子殿下这么厉害,你母后知道吗?”
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云著,在他们之中探进过一个头来,凉飕飕一笑,“鸣棋世子刚刚这句是我的台词儿来着。”
太子幽幽加夹紧目光,有寒若冰霜的光泽在其中慢慢蕴动,“是世子首先放弃了常人的想法,世子可知道,经世子如此反身向皇上告密,大家都得不到好处,本来世子谋划的不错,是好像有一些好处,是什么呢?嗯,为了心爱的女子,洗脱罪名以斩杀罪臣之名成就,不过,可惜,这蔡单志他命不该绝,等到我来救他。我倒是好奇,能够再活一次的他,会如何选择,会不会像之前那样那么傻?想以他这孤单血肉之躯,保得他恩人之后平安。人生在世,总要有为自己而活的时刻,这一次,他总该明白的透彻。大家都得不到珍宝,想来是打平了,可世子太贪婪,反而输进去更多。”
立在鸣棋身边的无忧,身子摇了摇,鸣棋手疾眼快的拉过她的手,又转身将她交到身边的侍卫手中扶到一边。再次看向太子,“太子所说的世事难说定,正合我心,况且,女差斩杀逆贼有功,是有目者共见的,我劝太子还是不要妄动猜测,小心你纠结出来的东西,连你自己都承担不起,那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看这天气风清日正时,正式读书时。”
周遭寂静异常,太子突起的笑声,伴在渐大的飘雪之中,夹带细微的寒气,依旧响亮,“世子的威胁真是忧美,又在这漫天飘雪中以诗意为证,本宫记得了。”
说完,他伸出手,在空中挥了挥,东宫羽卫从暗处涌出,排得肃整,低头等待他吩咐。
他又扫了一眼,只能撑在地上断断续续喘气的蔡单志,“这逆贼伤得不轻,现在就将他带回去好生调养,以供皇上审问幕后真凶。”
东宫羽卫们得令,三下五除二就要将人抬走。
无忧急向鸣棋道,“不可!”说完,自知露出了情绪,不再出声。
鸣棋那边却已经笑出声儿来,“冤有头债有主,这蔡单志劫的是神机营的东西,若是要论个冤家,便是大内的羽卫可将他带走收监,也万轮不到太子操心。时间不早了,太子今日该读的书都读了吗?嗯该问的安,也问了吗?这些琐事就不劳殿下费心了,太子还是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吧!”
太子顿在半空中的手停了一下,优雅收起,“世子这么理直气壮,难世子是将神机营,全埋伏在这红狮子大街左右了吗?如果本宫与大内御卫,胆敢说出一个不字,世子是不是就要摔倒刀为号,要将我们齐齐断送?”
鸣棋敛了敛衣袖,一脸神色怡然,“太子此言差矣,今日今时在此的不速之客分明是东宫羽卫,现在不见我神机营一人,殿下却反说要杀人灭口的是我。难道太子殿下从头到尾读的书就只有指鹿为马一本?还是说太子还在这么小的年纪,就想对皇上的位置取而代之?太子不是不知,皇上喜欢的是与世无争的绵羊太子。我觉得太子还是不要这么早就锋芒太过才是。”
他微微凝起目光,“鸣棋你不要得意的太早,即便是人被送到宫中,真相如何,也迟早会大白,这一切不过一场注定。”
鸣棋一笑,那笑声转瞬在狂风中消失,残留的抽气声又紧跟着被吹得散乱,只剩下他断断续续被风吹断说给太子听的句子,“太子今日若是一定要带这个人走的话,御林军不是东宫羽卫的对手,皇上最后留下的,会是这个印象。太子难道不是一直大气儿都不敢喘的装虚弱吗?那就继续装下去,不该再想太多的事儿的了,出手成功得太容易会露馅的。不过太子操这么多心,怎么还是操心不见老呢?难道是养颜有术?”
说完,还是很是感叹地啧啧了两声,太子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蔡单志,
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鸣棋望着他的背影,目色渐渐变得凝重,眼前的大内侍卫已经将人抬走。云著挠了挠头凑上前来,“蔡单志真是名不虚传,果然有九死未毁真身,但眼下危局怎么个破法?太子回去必然会想办法,我想,这人到了最后还会到他手中,而他就一定会先将他治好,再严刑拷打,不用说事情本来就是他说的那样,即使不是,他也必定能屈打成招。而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围魏救赵还是釜底抽薪?”
鸣棋向着他伸出手去,他忙伸过脸来看看鸣棋掌心疑问道,“这上面什么也没有写啊!”鸣棋一脸随意,“看来,这秘籍我是该要回来了,也好卖上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