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鸣棋偏爱兰花,要么就会无知无觉的将它错过,要么就是看到了也认不出那到底是什么?
太子府有兰花中的极品,那是今上赐名的,叫做花眼的一种兰花。
而现在,只要细看这些花粉,就会瞧到他们虽小,却有如一颗颗眼珠,呈现淡淡的绿色。
那种花的花粉,其实大体来看是黑色,并不如何好看的颜色。但放在那般花瓣之中,就能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美来。
他看向善修,“兄长是在何处买到这种丝线的?”
善修尽力控制自己的内力不被更多的吸到丝线上面去,又低头看了眼细薄到某种方向几乎可以忽略的丝线,“这个应该是王府小库里拿的。”
鸣棋指了指那些丝线,“那位兰姬果然聪明,她好像是早算到了这一切,兄长所用的丝线原本也是她准备的。要不然就是在兄长身边,本就有她的人,或者……”他抬头,看了一眼照壁上险险躲开竹人一击的太子,“要不然就是兰姬,也是在用这种方法提醒就在兄长周围,其实有太子的人,他在兄长身边的距离绝对不会远过焕成。”这个发现,对于善修来说,简直是石破天惊,几乎在的这一切不可思议的同时,已经躲过竹人三次攻击的太子刚刚落稳脚跟就,被竹人一个扫堂腿,扫倒在地,那是一种与竹人的嶙峋样子并不匹配的巨大力道。也摔的并不平常,太子的身体已经深深的凹陷到地面中去。
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眼前的竹人给人的感觉似乎并没有动过。
而落在人眼里,活生生的实际是太子已经,身在被自己力量压出的小坑之中。然后眼前视野变得开阔,能更清楚的看到竹人再一次稳稳地向他走了过来。
鸣棋瞧了一眼照壁上的情况,“兄长这个时候真该收手了这里可是王府,太子无论如何不能死在这里,兄长在做这玩意的时候,就没有发现他一点点的弱点以备不时之需么?”
善修手上的丝线如同五只抓手,紧紧反缚在他手指上,“这个东西真的很粘!”
鸣棋摸摸下巴,“我在想,这种情况有没有可能用一个以毒攻毒的办法,将它完好从你手指上取下来,比如说将你的手指斩断。
善修轻笑,“那会拉低世子群整体的名声,一般的人也许会误会缺一个手指的人是鸣棋世子。要不要赌一下,我押我今天不能救出自己了!”
鸣棋挠挠眉毛,“兄长的狡猾,简直是无人能出其右,我就只能押兄长必然脱困,兄长知道,我一向爱赢,所以我押桃胶可解决问题。”
这时竹人已经走过太子面前,期间太子一直挣扎着想要爬出那个小坑,但很显然,他所有的挣扎都无济于事。在他还没有攀上如同救命稻草一般的一块在坑前突起的石头时,竹人已经用一对枯手死死,卡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没有任何迟愣,也没有任何余地的收缩双手,表明他的意思是要将太子的脖子掐断。
在紧关捷要的关头,实在无计可施的鸣棋纵身跃下高坡,太子死在王府,善修就会百口莫辩,虽然他会找不到敌手而生活轻松,但那样太无聊了。
鸣棋轻巧落在竹人身后去拍他的肩,干枯细硬的触觉,他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并已经做好它会以天地变色的诡异手法回应的准备,但没有,除了手上离开那坚硬竹身留下的残余触感,鸣棋在没有从这只竹人身上体会到什么回应,冥想之前似乎漏掉了最重要的一点,能对太子发动,攻击且力大如神,速度如风的竹人,会否也能像其他人出击?
答案好像是否定的,心上一个庆幸刚刚一闪而过。
一种轻微如同碎裂的声响在手掌之下一尺的地方的竹人身体上传来。
鸣棋心上叫着不好,竹人恐怕是要还击了,但还没来得及具体反应出来,眼前似乎能改变一切的竹人,再次像之前一样一段段的散开成了一堆碎竹唯一不同的是,那些碎竹在落地的瞬间飞散如灰。
鸣棋抬起头看向善修,看到他双手皆已背过身后,看来从刚刚丝线的反缚中解脱了出来。几乎与此同时,鸣棋想到新的危险,太子会看到自己,然后带来一连串不必要的麻烦。
好在,太子被竹人掐的时间有点长,已经失去意识,必然是看不清楚眼前隔着竹人的鸣棋的,等到他全身而退到善修身边,照壁上的太子才慢慢醒转,鸣棋看向善修,“幸亏它只是个半成品。”
此时,向高坡之下望去,大致还能看到一点点的竹烟飘飞,鸣棋继续道,“每次都将一切毁掉,让人无从研究,兰姬将每一步都处理得这样好。可想而知,如若不是女子,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让这江山易主都有可能。”
善修微微阖眸,乌云之后的丽阳重现,一切又变成安静宁和的模样,“也许,兰姬也在可惜自己不是个男子,如果不用只祈一人欢心,一位怀才如此的少年公子,不仅是生前只怕连身后也会留一段清名耀世。她在自我可惜!连我也替她不值。”
鸣棋摇摇头,“兄长血热了么?她当以才侍人。若她还在这世上,我们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以色侍人了。”默了一会儿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