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贞闪了一下惊疑的目光,重复了一下他的话,“泥马渡康王么?殿下的意思是殿下也有幸遇到了么?”
太子认真地点了点头。
旖贞定眸细看了他表情半晌,冷冷哼了一声。移过目光去,不再看向他。
远处地宫附近接二连三传过来惊呼之声,太子已经指给旖贞看,“你看他们下去了。不知道下面会是如何的宝物。”
旖贞已经冷笑,“一切不过是太子早已经知之甚明的事,又何苦这样板起脸来装什么惊异。”
他只是淡淡轻笑不再出声。
****
忽然,一块木头从天而落就落到云著手边。他惊得差点蹦起来,连鸣棋也被这样的突如其来,惊得皱了皱眉。
被云著拿在手里的那根木头,新鲜得如同是七月盛夏伐回来的新木。这样的木色跟用了几十年的地宫中出现的木料绝不一样,因为只有正在生长中的树木才会出现鲜嫩的汁水,怎么也不可能是用在地宫中的建材。
“这个现在一时还解释不清,”合周对这种状况显然是持有不同看法的,并且还觉得很是正常,“看来,除了我们还有人知道这个地宫的存在,而且还用这段木头成功做了试探,起码已经知道了地宫的深度。”
善修想自己还真的是忽略了这一点,那东西本来就不是这地宫中的东西,虽然季节也不对,但是只能说明这座地宫的密封性一直太好。合周的注意力还在那段木头之上,“大家难道不觉得这段木头相当的眼熟么。”
大家都表示确定没有看出来他说的那个眼熟,那东西只是一段再平凡不过的木头,没有上头也没有下头,只是从中间截取的那么一小段,除了它是含极水分与这里不相符外,没有能从所剩无几的特点上瞧出它来自哪里,仙家何方。
鸣棋问向合周,“你看出了什么。”
合周掂了掂手中湿润如夏生的木头,伸出手去,抚过外表生长得均整的树皮,忽然慢慢将目光更凑近那段木头,再将两指掐紧,从上面小心翼翼取下一丝细屑来,“今夏,宁安织造为了讨皇后欢心,往东宫独供了一匹文典星织锦,寓意文章通天,而这段木头粘住上的细丝就是那独一无二的文典星织锦。看来,这段木头是太子府的东西。”
分析完毕,看各位世子的意见。
善修点头道,“如是说来,他们也早就按捺不住,动起了这些珍宝的心思,只是未得时机,或者是一直找不到可以进入地宫的方法,毕竟一直是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他们的身份和地位都太过明显。”
云著疑惑道,“不应该啊,按之前的说法,他们知道关于这个地宫的一切,那可是祖传的秘密,怎么真正知道的部分却要比合周公子自参研自己琢磨出来的东西,还知道得更少呢?”
合周琢磨了一下,“他们用的是《帝建大略》当中所记载的第一种出口,只有几寸大小,刚刚这段木头恰好进得来的那般大小。”
鸣棋听得大笑,“依我看,这种情况,他是这样的,他们先祖只来得及说三句遗言,本该说二十四句的,真是可惜,猜了这么几辈子,还要继续猜下去。”半晌,淡定望向合周又道,“不过我们呢,关于如何闯出这些这地宫,公子可想出了具体的办法么?”
合周点了点头,“其实,所围所困的暗器,越是精密细致,可破的办法也越是如同窗纸般,吹弹可破那样简单容易。可那薄薄的窗纸也越是布在人难以想像的地方。这地宫,以人命为嗜,寸寸的心意回环,看来布局之人是为爱美之人,处处讲究对称工整,面面精致连环,不肯有一分的纰漏,乍然看去当真无法可解。”
鸣棋听了,只是维持着一直以来的抱臂姿势,继续看向合周的那个姿势,不悲不喜。一边的善修则是抿唇一笑,云著从金块上直接立起,就要跳下来。合周惊恐以极地看了云著一眼,正要说话,云著已经高声抢在了他之前,“也就是说公子并没有办法了,那我还僵坐在这上面干什么啊,腿都坐得麻了。”云著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觉得一味小心谨慎无有必要,况且事情既然开了头,也没有可能反悔,只得安心接受。
合周摇首道,“我还没有说完,云著世子怎么如此性急,世子像这样一动,这地宫先时一直维系的平衡有变,那么那些暗器也触发在即。所幸我也想到了办法。”听了合周的话,少不得又重新燃起希望。几名跟随而来的侍卫脸上晃起如同死灰复燃的神情。相比之下三位世子还是一派淡然。
合周加快了讲话的速度,“既然这地窖以命为嗜,就必然要作用在贪生怕死之人身上才会显……”
地宫之中半明半暗的金光团晕让人不分日夜,忽起的“嘎嘎”声音更是让人毛骨悚然,大大的一声“嘎”陡然让人全身一颤,合周的声音拔得更高,“那些暗器会选择重量体的垓心处袭击,也就是传统布阵当中所讲的中部无极土的垓心所在。极妙的是,下落与击实的位置会在最后时刻,即重量体躲开的一瞬发生偏移。”又是两声什么东西开裂的声音,在合周的语音间穿过,“简单明了一点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