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仍然委顿在地的那两名婢子,转身向府中去。
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当然要去禀告弥姑姑。
弥姑姑一双探查的目,巡过无忧面庞。等了一会儿才出声,“我们现在去追,怕是来不及了吧,这位郡主当真是不死心。”
弥姑姑能看出倾染染的心思,这没有什么奇怪。
无忧也没有什么可慌张,这一切都是这样恰到好处,去的人有点多,无忧只想将旖贞骗去,结果多了两个。
至于,为什么弥姑姑反应算不上激烈,也许在她看来,即使未来倾染染真的要进门,也只会同同帝都其他高门的侍妾一样虚无,那是她对鸣棋的了解。
无忧现在主要琢磨的是倾染染到底能不能过大公主那一关。
毕竟,道镜先生说倾染染是大公主前世仇人的话犹然在耳。
百花灯灯光之侧,弥姑姑得目光泛起,山烟云渚的光泽,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半晌弥姑姑道,“她早晚会为今日的孤注一掷后悔!”
无忧想了想,“郡主性子一向激烈,这样前去,不会出什么事吗?要不要禀告给大公主?”
弥姑姑摇了摇头,“她早算得精妙,只会给我们看她们想让我们看的,就只是这一计并不如何精妙,须知,这世上的事,终究强极则辱。”剩下的意思,弥姑姑只是笑了笑,并不再说透。
那些也不是无忧该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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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罗庄,不断涌出佳酿的硕大酒池边,白衣公子执壶而卧,不远处几名琴师奏出洋洋乐章。
那白衣公子回过头来,眉目如画,“密罗,密罗,密密罗进天下事。”
说完,摇摇晃晃起身向外走去,十步之外,一身红衣的倾染染纤步而来,鸣棋一路踉跄,没有悬念的与倾染染撞在一起,一边跟紧倾染染的婢子,浑然不觉地将鸣棋手中的酒壶接过,以迅雷之势向内中投入了一粒冰片,下一刻,酒壶完好回到鸣棋手里。
倾染染扶起扑在她怀中的鸣棋,笑道,“世子真真好雅兴。这里意境奇绝!”
鸣棋摇晃着起身,猛地凑到倾染染脸上看了看,又向外快速闪开,“我不认识你,不是知己,半句多。你走开。”
倾染染好笑的抿唇,“世子玩笑了,世子之前还说喜欢我,还说要取我为世子妃呢!”
鸣棋晃悠着身子,将眼睛一瞪,“胡说,无忧那么美,不对,又美又好!,我只会那么说。”
倾染染又笑,“可世子忘了下一句话,我的世子妃是最漂亮的。”
鸣棋仍然摇着头,蹒跚着将她走过。
回过头,望着鸣棋渐渐离开的背影,倾染染眯了眯眼,“他这是酒后吐真言了吗?”浓丽的眉眼生出仇恨来,更显得她,唇色红郁。
身边的婢子低头无言可对。
另一边,鸣棋醉得太过厉害,一路走过去,直接撞到屏风上。
倾染染在他身后能袖手看着,忽然一阵轻笑,“可世子你看看无忧,她这样对你,让世子撞破了头,可叹她太不识抬举,自以为天生丽质,便不将世子您放在眼里。”
鸣棋听到声音,猛地回身,差点摔倒在地,撞落了一边的盆栽,撑住花几,才勉强站住,“你懂什么?我要得到她易如反掌,可我不喜欢那样,她也不喜欢那样。我不愿意做她不喜欢的事。你不懂,你不会懂,只会蹴鞠的女子懂什么?无忧她与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样,看见她,我就会欣喜,我骗不了我自己。我从来没有这样过,想来到我身边的女子不计其数,可她不一样。”
倾染染目光中集了冰霜,又一瞬抿出笑意,“当然会不一样,她只想利用世子,世子不也看出来了吗?更何况,她那么不长眼的讨好着那个和周,对世子只是敷衍。怪不得人家说,男女之情更爱的一方会输。”
鸣棋夹起目光向她,似乎是想确认她的身份,然后,不知看出了什么,旋风一般扑到倾染染眼前,脚下不听使唤,再次撞进倾染染怀里,“那不是利用,不是,你不懂,你真的不懂。你是男人你不懂女子的心思。那些推拒,是她在向我欲擒故纵。她对我一直都是欲擒故纵,因为我太好了。”
倾染染揽住他的腰,“我原本也想像她那样对你,却一不小心爱上你,你不可以对我那么无情!”
鸣棋敲敲自己的脑袋,“你是谁?你说的什么?我完全听不明白,我们只喝酒,然后想办法,让无忧来求我。要想到那样的办法才是。”
转身,挣脱开倾染染的扶持,又想向外面去。
倾染染快步将他跟上,那时他又打了一个趔兮,掌柜的过来看,打量了一下倾染染,世子与他似是相互扶携着,不敢贸然相问她的身份,犹豫了一下,倾染染已经出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扶世子去休息一下,醒醒酒。”
那掌柜的恍然一下清醒过来,头前引路,倾染染一路扶着鸣棋跟着过去。
眯了一会儿眼的鸣棋,忽然又醒了一点,高举起酒壶